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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不
贺宴望着容烬转身离去的样子,垂了垂眼,拿出手机摁了几个键,朝着听筒那边低声说,"七七姐,谢谢了。"
缓了会儿,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声音变得淡了许多,"阿棱,过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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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灯光很昏暗,亦有扰人心扉的水滴声,就连桌上精心调制的酒在嘴里似乎都变了味。
变得有点泛酸。
这里是他曾经跟宋雾在一起打拼过的地方。
很熟悉,也很难忘。
容烬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坐着,手里的烟一直没停过,摁灭了一根有一根,循环往复。
桌上的酒更是没有断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早已经染上了浓重的酒味,他酒量很高,称不上醉。
但是脑中已有酒精在微微作祟,像是在一点一点的蚕食他最后的理智。
酒精在胃里面慢慢的寻机迸发,容烬只觉得一股烦躁从脑子里腾出。至于宋雾,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逃离他曾设想的方案,也是在一次一次的挑战他所圈下的底线。容烬没想象过宋雾会跟别人在一起缠绵的样子。
可是每每闭上眼,贺宴那灿烂的笑容就会死死的击溃他的神经。
沙发上的男人黑眸湛湛,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颀长的身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袭黑衣让他看起来更是讳莫如深,袖口已是染上了淡淡的烟草香味,不刺鼻却有一丝老练。离开了地下室后,整个昏暗的地下室立马陷入了死寂,唯有铁门后面隐隐发出着机器的响声,不大,但在安静地封闭式内,却显得极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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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湖小区外。
一辆纯黑的迈巴赫堪堪停在离它三棵梧桐树的后面。看起来足够低调,也足够隐蔽。等到烟盒里的烟快要见底的时候,他才换了个坐姿,冷冷的瞥了眼外面的景色。
他长腿一迈,利落的离开了车内,往小区内慢慢的走着。
七七住的地方是很普通的小区,平日里对来往的人倒没什么限制,容烬想要进进出出很方便。
其实说到底,七七也算是容氏的人,只要给妈妈桑叮嘱几句,七七今晚大概率不会回家。
他还是想见宋雾一面,隔得很远都行。
容烬站在很窄的楼道内,看着五楼微微亮起来的光,啪的一声点燃烟,青白如幻的烟雾中,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深刻。
看得久了,眼睛就有点发酸,容烬抬手看了眼表。
十点半了。
够了。
他刚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喊声。
"等不下去了?"
宋雾一直藏匿在幽黑的楼道中,其实刚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她就窥到了外面的容烬,容烬等了多久,她就藏了多久。
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冲过去叫住他。
也许是鬼使神差。
宋雾状似正常的将手里的垃圾袋扔了后,才施施然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很淡,"你来干什么?"
她像是真的在兴师问罪。
容烬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就连捏着烟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略带着慌乱的掐了烟,轻声说着,"没什么……马上就走。"
"进来坐坐吧。"
宋雾的声音很淡然,仿佛对容烬的出现一都没有感觉,甚至……可以称得上无所谓的态度。
可容烬却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在滋滋的跳跃一般,原本还算清晰的思路被她的那句话打断,整个人犹如云端,被面前的人扯着走。
等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一股力量冲了上来,容烬的眼眶变得有些刺,酒精后知后觉的漫过了头,刺激着容烬的大脑皮层,让他忍不住的有些愠怒。
七七的房子并不算大,也许是很少来这里住的原因,看起来缺少点人烟味。
而让人觉得讶异的是,居然有一排书放在很显眼的位置。
七七学历低,平时更不会爱看这些严肃文学,不用猜也知道是宋雾带来的。
等容烬进来的时候,宋雾才皱了皱眉,她望了眼容烬,语气中有些不虞,
"你喝酒了?"
微风拂过,一股浓重刺鼻的酒味传来,萦绕在鼻端,并不好闻,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若是说清淡的酒酿是醉人的迷芳,那宋雾现在闻到的是疯狂的嗜酒后留下的罪证。
容烬不是这种人。
他懂得分寸,进退,不可能将自己灌成一副不体面的样子。
宋雾扭头,男人近在咫尺,一股浓重的味道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容烬却因为这两步顿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宋雾抵触过他的模样,更别提她嫌弃的样子了。
不知为何,容烬脑子里倏地腾起了贺宴低头俯吻着宋雾的画面,理智一点点的瓦解,男人的眼眸变得浓郁而深刻,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
"他为什么能亲你?"
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嫉妒的因子在一点点的迸发,容烬那内心原本的忏悔和内疚早就抛之脑后了。
宋雾皱了皱眉,她本就不爱与醉醺醺的人打交道,但对方是各方面体能素质都胜过自己的容烬,她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会选择硬碰硬。
以卵击石的事情,她不会去做。
宋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理智,然后轻声说。"今天不方便谈话,你要是不清醒就先回去。"
容烬眼神迷离,但不算晕沉,说出来的话也算掷地有声,若不是宋雾闻到了酒味,肯定不会相信容烬已经醉的透彻。
"觉得嫌弃了?"
就算容烬醉了,可脸上的表情仍是无懈可击,他轻轻的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朝着宋雾继续说,
"刚才贺宴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容烬那个时候看的很清楚,他不会认错宋雾的身形,但他宁愿是自己眼花了。
宋雾勉强笑着,她不大愿意跟一个醉汉讲道理,脚底的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外挪,容烬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她有点承受不住。
突然,天旋地转。宋雾惊得大叫--
滚烫又炽热的吻悉数传来时,宋雾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抵触。
如果说很多年前的那几次吻,虽然有意乱情迷的成分,但宋雾并不算抗拒,反而在容烬的带动下一点一点的迎合。
生理上的迎合,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心理上的认同。
而今天,她很讨厌。
从小她就讨厌醉醺醺的人,后来的她即使堕落到抽烟抽得很凶的境地。也没有过酗酒的习惯,因为她陪过酒,对酒一向有一种抵触的情绪。
每每闻到那股味道,她的脑海里就能浮现之前自己低劣又可悲的画面。
对于滥酒,宋雾一向认为是一种麻痹自己且无脑的行径。
容烬的吻,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酒味,衣领上亦染着刺鼻的烟味,可想而知,他到底进行了多少次放纵的行为。
不像他。
平日里的容烬,往往是克己自持的,在外人眼里,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冷静,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掉价"的事情。
男人的胡茬肆虐的蹭着宋雾的脸颊,力量的悬殊导致她自认为的大力推搡,在容烬的眼底不过是无畏的挣扎。
她那点力量,根本不足以让容烬提防。
宋雾的呼吸渐渐被那人蛮横的夺走,以致于那一点点支撑住她的力量也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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