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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他本来就是我的（三更）

原君川一手拿着枪抵着他的额头，脸上的笑不变，却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他低声道：“你还说送给我？”

爱德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米勒先生，我是真心实意地要送给您！”

“你不知道吗？”原君川用枪口推了一下他的头，一字一句道，“他本来就是我的。”

话音一落，枪响，爱德犹如失去控线的人偶软倒在地上，鲜血漫过了原君川的鞋子。

爱德夫人发出尖叫。

“尼克，让她闭嘴。”原君川说。

“是。”尼克掏出枪对上爱德夫人。

又一道枪声响起，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一切归为平静。

“桓桓。”原君川一步一步地迈到水箱前，动作轻到仿佛怕惊破幻想。他朝人鱼伸出手，又郑重地唤道：“桓桓。”

熟悉的声音这般近，林之桓终于从惊惧中缓过神。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原君川，艰难地发出声音：“你……温……？”

“是我。”原君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把他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双臂收得越来越紧，力气大到像是要把他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他贴上人鱼的黑发，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似是旅人寻找到水源，似是珍宝失而复得，原君川不断地喊着他：“桓桓……桓桓……”

林之桓睁大眼睛，迟疑地回抱住他。这真实的温度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境。

这是真的。

林之桓拍拍原君川的脊背，想要和他说什么，但一旦发出声音喉咙像是在被什么灼烧，只竭力地发出“啊”声。

原君川微微一顿，抬起头来：“你的嗓子怎么了？”

林之桓只紧盯着他眼尾挂着的眼泪，摇摇头。

“是他，对吗？”原君川看向死去的爱德。

林之桓还是摇头：“不……”

原君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藏住了眸中轰然掀起的暴怒。他把脸埋进林之桓的颈窝，许久都没说话。

林之桓有些愣，直到感受到有什么液体落在了肌肤上，是滚烫的。

眼泪？

温蒂科斯……居然在为他哭？

……

不知何时，尼克已经悄然地离开房间，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死去的两个人，只有剩下了他们彼此。原君川无声地哭了很久，几乎浸湿了林之桓半个肩膀。

林之桓心中的情绪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模样来面对原君川。看到原君川的那一刻他极为恐惧，只以为自己会得到比上次更加残忍的对待，却没想到是原君川会这般对他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眼泪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铁石心肠的温蒂科斯的眼睛里。

可是这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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