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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是谁

——我一定会在七天前来见你，与你看花。在这之前，你要乖乖的。

简短的两句话后面还画了一个被摸头的小人，十分可爱。

原君川坐在窗前，把信纸盖在脸上，深深地呼吸，似乎这样就可以在油墨之中寻到一丝一缕属于林之桓的气息。

信纸之下的薄唇扬起愉悦的弧度，心跳像是疯了的鹿欢快地跳跃着。

在这封信之前，林之桓虽然一直在说会来看他，但没有允诺过时间。现在他知道了，最晚七日……七日之前，他就能见到他了。

是有温度的他，而不是午夜时的一个梦境。

-

马车急速地在路上奔腾，然后放缓速度，停在了城堡之前。

莫妮卡提着长裙，扶住卡尔文伸过来的手臂，走下了马车。她额头冒着点点汗珠，问：“林又进入长眠了？”

明明婚礼再前，却出现了意外，莫妮卡不得不急。

卡尔文弯下腰，用眼神和手势提醒莫妮卡不要声张：“请您进去。”

莫妮卡皱起秀眉，点点头。

“少爷在卧室。”卡尔文说，“您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少爷长眠时一向都是交由我做主。”

莫妮卡摇摇头，抬眸往楼上看：“我要去看看林。”

卡尔文也没多说什么，做出“请”的手势。

莫妮卡心里本存着一分侥幸，看到他这番态度心里凉了大半截。她走了卧室，探着头去端详睡在床上的林之桓。

看来是真的了。

“他这次才醒来没多久，怎么那么快就长眠了？”莫妮卡问。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的。”卡尔文微微一笑，“请莫妮卡小姐放心，少爷这次清醒的时间不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莫妮卡急问：“最快有多久，最慢又有多久？”

卡尔文微微欠身：“很抱歉，这是无法确定的，我只知道少爷会在半年内醒来。”

“半年……”莫妮卡叹气。

也罢，虽然很不利，但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她等得起。

“卡尔文，照顾好他，我会时不时来看一眼。”莫妮卡低头凝视林之桓的眉眼片刻，“我们出去吧。”

“是，我送您。”卡尔文走在她后面，待要关上门时，又看见前面的莫妮卡突然转过身往床上的林之桓看了一看。他动作一顿，“莫妮卡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莫妮卡浅浅一笑，摇头。

卡尔文锁上门。

“卡尔文，信还在送吗？”莫妮卡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

“您是指……”

莫妮卡挑眉，说：“还能有谁？日日有信送出或者送达，我都知道的。对方是原君川吧？”

卡尔文闻言一怔。

在他的印象里，莫妮卡应该没见过几次原君川才对，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莫妮卡见卡尔文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在为林之桓隐瞒，说：“卡尔文，他们之间的通信其实我都知道，你用不着这么防备我。”

卡尔文说：“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莫妮卡停在了花园小道处，她看了一眼四周，和站在远处等候她的仆人，小声说：“你一直都是林身边最忠诚的人，那你一定知道原君川是血族的身份吧？”

卡尔文瞳孔猛地一缩，惊讶道：“血族？”

“啊，你居然不知道吗？”莫妮卡做出苦恼的神情，她扯了扯身旁的枝叶，“没想到林没有告诉你……”

当然，这些都是莫妮卡故意为之。

她虽然没有与卡尔文朝夕相处，但一直都很了解卡尔文对林的维护和忠诚是不可撼动的。

按照她对卡尔文的了解，要是他真知道了原君川是血族，绝不会还无动于衷地站在这里，甚至放任他们产生更多的交集。

“卡尔文，我知道这让你有点难以相信，但是我发誓，我说的千真万确。”莫妮卡把晚宴那天的事情一句一句道来，这本就是真实发生的事，她说的不掺任何虚假，眼神十分真切。

卡尔文听完后，本紊乱的心跳却渐渐趋于平静，他开始判断莫妮卡的话的真实性。

莫妮卡触及到他半信半疑的目光，叹了口气，以退为进：“好吧，就算你不信，你也要留个心眼，可千万别告诉他林进入长眠了，最好断了回信。”

卡尔文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点头：“我知道了。”

莫妮卡又说：“有一点你是最清楚的，我是林将来的妻子，我只会为他好——我相信你也是。”

莫妮卡的目光温柔得像是晨光之下的花瓣：“请您一定要想清楚。”

“谢谢您，莫妮卡小姐。”卡尔文说。

把莫妮卡送走后，卡尔文站在大门口，依然没动。他双眼无神地注视着马车碾过后凹下去的土地，陷入沉思。

他回忆起晚宴之后，尚未平静的莫妮卡见到原君川，惊吓到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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