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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梦境破碎

“林之桓，你等等，我还想找你问问今天的研究项目呢。”男人追着出来，刚抓住林之桓的手腕，就收到了一旁的死亡凝视。

原君川身上穿着林之桓的卫衣，他的身型比林之桓要大一点，所以也只能穿点宽松的款式。

男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林之桓的衣服，因为前天林之桓才穿过。

原君川一手插着兜走过去，一手搭上林之桓的肩膀，冷笑着看着男人。

“你朋友？”男人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林之桓的手腕，讪讪问。

林之桓抖了下肩膀，把原君川的手抖下去，说：“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我得回家了。”

“可……可是明天就开始放春节长假了啊。”男人挠挠后脑勺。

“那就用终端联系。”原君川自主替林之桓回答了，又勾上他的肩膀，语气一转，低沉又温柔，“赶紧回去吧，奶奶都等急了，这次你延长留校时间奶奶本来就很不高兴了，小心她打你屁股……”

林之桓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我什么时候被打屁股了？”

男人无奈地望着他们并肩一同走得越来越远，隐隐约约还听到几句斗嘴的声音。

原君川说：“上次呀，你不吃胡萝卜，可不是被打了？”

林之桓瞪眼：“你再提今晚上你就去厕所睡。”

“错了，我错了！”

林之桓叹口气：“我说你……好歹也该找点工作，就这么死皮赖脸地啃我的钱，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不会就真的打算这么下去吧？还是一直没放下要回去的想法？”

“不是，我只是一直觉得没必要。”原君川勾起嘴角，“在这个世界，我就做好了做小白脸的决心，上将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嫌弃我对不对？实在不行我可以肉偿啊！你想玩什么姿势什么PLAY我都答应！绝无二话的！”

“……滚！”

……

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家，奶奶正好在包饺子，看到他们回来了，就闹起了小脾气，把饺子皮一摔，拍拍手叉腰说：“你还知道回来？”

“奶奶——”林之桓无奈地走过去，哄着她，“学校那边研究小组忙，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大年三十的，你就把我一个老婆子丢在家里，还像不像话了？”奶奶捏着他的鼻子说。

“我错了。”林之桓把她按着坐到椅子上，“您休息，饺子我来包。”

奶奶脸色稍霁，从鼻子里哼出几声气，就没说什么了。

包完饺子，三个人吃了一顿好菜，然后一起坐在阳台看烟花。

现在的烟花已经不是以烟火药制作的了，而都是电子烟花，以一种更加环保的方式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今天的天空之上，总算有了其他的色彩，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了。即使那绚烂的色彩转瞬即逝，也使人欣喜。

林之桓给奶奶披上披肩，说：“奶奶，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笑了，说：“我可不要什么长命百岁，活太长了累得很。”

林之桓一愣。

奶奶抚了抚手里的照片，注视着老伴的眼神温柔，却又含了许多说不出来的酸楚。她叹了口气：“你爷爷走得早，要不是有你，我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林之桓和原君川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你爷爷走的时候，还一直跟我念叨，说想回家里看看。”奶奶说，“一直都没机会去，拖着拖着，竟是就这么走了。走得一声不响的，我就说呢，晚上的时候破天荒地给我洗了一回脚，第二天就把我撇下了。”

林之桓对爷爷只有零星的记忆，感情不如奶奶深厚，但也一直把他放在心里的。听到奶奶的话，他心中也泛起伤感来：“奶奶，别想这些了，我们看烟花……”

“之桓啊，现在你也能照顾好自己了，你有出息，前途无量。奶奶就想自私一点，去做点自私的事情。”奶奶握着他的手，低声说，“你别怪奶奶，你爷爷在那边等了我十多年，又是个急性子，我怕他等急了。我就想啊，先替他还了去家乡看一看的愿望，然后就去找他。”

林之桓明白过来到她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心一沉，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就是现在那个什么飞船我不懂，过几天你帮我买票吧。”奶奶拍拍他的手背。

林之桓合上下巴，声音干涩：“奶奶，您真想好了？”

奶奶点头，笑了：“想好了。”

林之桓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可是奶奶，您也不用这么急对吧？您现在，都还没享上福呢，哪能就这么，就这么……”

“桓桓。”原君川喊了他一声，对他摇摇头，意思都在眼神之中。

林之桓一怔，偏过去头去，似乎这样就可以不面对。

“你也别劝我，我好得很。”奶奶又摆出一张臭脸，“你硬是要我说明白？啊，我就是想你爷爷了，不想在这里了，我照顾了你十几年还不够啊？你还想拖着我？”

半响，林之桓才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要跟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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