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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按到怀里亲。
四月中旬, 连绵下了三个月的暴雨终于停歇下来,良宵的伤口也慢慢愈合了, 别的刮伤倒还好,偏生白皙的肚皮上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
大将军四处找膏药想把那疤痕消去,小娇妻白白嫩嫩的,不能留下那么个丑陋的东西, 然伤口太深,再好的药物也只是稍微消褪痕迹, 要想恢复如初是不能的。
大将军有些颓丧。
良宵亲昵的把脸贴在他背上,温柔抚过上面斑驳错杂的疤痕。
她说:“就是一个小疤痕呀, 别人瞧不见的。”
“瞧见的就你一人,难道将军嫌弃良宵了吗?”
近日余朝曦来信说, 她肚上生了好些丑陋的斑纹,女医士说怀了八月的身,这是常有的, 生产后好生保养便会消掉。
她没去看过, 但总觉那是极丑的,她有些害怕。
宇文寂不知她想到这些, 好声好语的宽慰:“说什么胡话, 怕你瞧着不舒服, 要说嫌弃, 便也是我被你嫌弃。”
良宵才笑了,轻吻落在他背上。
疤痕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这日,皇后娘娘的拜贴送到将军府。
良宵装整妥帖, 将军新指派来的阿四和冬天随她一同进宫。
阿四身形高挑,比她高出半个头,腰间佩剑,会些拳脚功夫,不怎么爱说话,按将军所说,阿四是来保护她的,但凡她出府必要带着此人。
良宵深以为然。
宴席设在御花园。宫人恭恭敬敬的在前头领路,行至一小亭子时,忽见几个宫女匆匆走过,怀里紧紧揣着小包袱,神色瞧着有几分慌张。
领路那宫人是王皇后宫里的,见状只低低一声呵斥:“御花园可是你们这些贱婢子来的地方?还不快滚!”
几个宫女仓皇低头离去。
良宵淡淡看着,一言不发的跟着宫人往前去。
而那宫人则暗自在心底思忖一番,这位夫人乃是皇后娘娘极看重的贵客,又是大将军的夫人,身份尊贵,多多讨好总归是没有错。
于是她边走边说着吉祥话:“几个贱婢子污了宇文夫人的眼,还望夫人莫见怪。”
良宵淡淡一笑:“自是没有。”
“几个贱婢子原是德妃宫里的,见主子失势,逃的逃走的走,说来也是求条生路。”
德妃。后宫之争。
是王皇后动的手,还是将军?
良宵忽的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惊讶,只静静的听那宫人说下去。
“在这宫里做奴婢难,主子也……德妃算是皇上跟前最有资历的老人,如今一落千丈,当真是谁也想不到……”临近设宴的寸心亭,宫人忽的顿了顿,转而道:“皇后娘娘已经等着您了,皇上现今在前殿议事,待会也要过来,夫人您这等尊贵殊荣,一般人可享不到!”
说罢,已行至设宴地。
王皇后笑容满面,“本宫的小恩人可算来了,快来给本宫瞧瞧,身子还有哪处不舒泛?”
良宵却觉惶恐,言行举止未敢逾矩,先俯身行礼道:“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王皇后往前两步扶住良宵胳膊,那日凶险万分,幸而良宵拽了她一把,将身滚落时又得了一道庇护,额头碰到树桩反倒停了下来,伤势算轻。且那日许多人在她身旁,只有这位小恩人伸出手。
王皇后是心存感激的,拉着人坐下便问了许多近况,想起去年那茶话会,越发觉着满意,倒也忘了当初还觉这是红颜祸水,要惑乱人心的。
“你年纪还小,多用些补身之物,身子恢复起来快,可别忧虑。”
良宵笑着应下,又蓦的想起那些个乱七八糟、飘着一层油脂的补汤,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将军没逼她。
想着,她笑意深了些,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衬得娇俏容颜多了几分甜美。
王皇后瞧着,轻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见皇上跟前伺候的朱公公腋下压着拂尘走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朱公公俯身行礼,不经意间抬眼,见到良宵时面色一顿,且足足顿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谄媚道:“见过将军夫人。”
良宵微微颔首,也在回忆着方才朱公公那一顿,总觉有深意。
“秉皇后娘娘,卫大人方才来了,这会子皇上怕是过不来,差奴才给娘娘传个信。”
王皇后心神领会,摆手叫人退下,才转身对良宵道:“前朝政事繁忙。”
“皇上勤政爱民,实乃大晋之幸,臣妇倘若真叨扰了才是惶恐。”今日进宫已是受之有愧,良宵自知自己受不起这等优厚待遇,此刻听说皇上来不了才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记起那日良美说的宫廷秘事,心里头总有几分不畅快,虽没有立场说道什么,偏就是觉得皇上此人太过狠毒阴厉。
她遐想时,王皇后已叫人呈上来一个锦盒,“小恩人快来瞧瞧看,喜不喜欢?”
宫女打开盒子,露出一对明珠所制的耳坠,色泽通透,莹润发白,一瞧便是上乘物件。
良宵弯了嘴角,“皇后娘娘宫里的自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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