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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顾崖又顺手点进工作室的微博, 给她看照片：“对啊, 这些是成品, 我就是个卖艺的，现在年轻小姑娘喜欢黏土, 咱又不好一对一收徒，就只能在网络上充当人家师父呗。”

“这是……橡皮泥？”

她常给家里两个小孩买着玩, 但从不知道还能捏出这样的作品来。

“差不多吧，学名是超轻黏土。比普通的橡皮泥可塑性更好些, 颜色也更好看。”

“我的天啊，你可真有才，原来我身边一直坐着一位心灵手巧的工艺大师呢！”

舒兰夸了他好一通，顾崖出门前特意带来了一份黏土成品，便送给了舒兰。他知道舒兰一定会带去公司里炫耀, 便挑了一只工程繁复一般人捏不出来的小狮子。

希望谣言止于实力。毕竟他确实是个本本分分的手艺人。

舒兰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话锋一转, 说道：“小崖, 你知道这个事……是谁告密的吗？”

顾崖眉峰一挑, 问道：“兰姐你也知道了？”

“公司传遍了。真没想到那个贱人做事这么绝。现在有个第二职业不是太正常了，咱们人事部经理还在外面兼任股东呢, 知法犯法，大家谁都知道, 就是没人挑明罢了，不也这么多年过来了。”

“或许公司早就想找个由头遏制一下这股歪风，我不就撞枪口上了么, 直接被当众杀鸡儆猴。”

“还不都是怪那女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煽风点火的手段，吹不动鸿哥，居然直接越级告到财务室去了。”

顾崖一愣，道：“不是薛鸿跟地中海提的？”

他记得当天开会结束后薛鸿追着地中海出去了，当时还以为他俩很熟。

“你可冤枉鸿哥了！”兰姐道：“他后来还因为你的事把李迎夏狠狠训了一顿，李迎夏也不是省油的灯，硬是三两句话把鸿哥堵得脸都靑了，气得差点进医院。”

“还有这种事……”

“可不嘛！你当时就是走的太快啦，错过了大戏……哎，不是，大戏倒没什么，其实重点是你不一定非要辞职的，鸿哥去帮你说情啦，眼看着财会室态度都软下来了，没想到你自己走得那么决绝。”

顾崖也不想那么决绝，只是当时……他不知道薛鸿竟然在最后关头站在了自己这边，他一直以为领导们沆瀣一气要赶他，不走还等什么呢，等着被扫地出门？

只是现在……

“我现在想回去是不是晚了。”

舒兰为难道：“哎，别提了，唯一一个帮你说话的人都辞职了。”

她忽然顿住，眼珠转了转，又道：“当然啦，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我终归地位低，人微言轻，起不来什么作用。”

“谁辞职了？”顾崖没在意后话。

“薛鸿啊！他跟李迎夏大吵一架后，不知是一时意气还是真的不想上班了，总之第二天就没来，第三天就递辞呈走了！”

“鸿哥辞职了？”

舒兰给了顾崖几分钟的时间缓冲这些消息。她喝了几口饮料，笑着又道：“小崖，做直播是不是赚钱挺快的啊？其实吧……姐也不跟你卖关子了，姐最近想买个学区房，手头有点紧，不知道你能不能……”

合着真实目的是借钱来了。

顾崖想起自己以前在知乎上看到的“反借钱三部曲”，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他也就只记得了有这个回事，具体是那三步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

愣了一下，才道：“兰姐，我月光啊……不如你帮我卖一卖我的黏土手办，不然我现在两袖空空，有心无力。”

舒兰不相信，硬是卖了半晌的惨，顾崖耐着性子听。现在致富难，返贫却容易，一场疾病、一个即将上学的孩子，或者某场意外、某次犯错，都可能成为返贫的根源。

顾崖无奈，手指敲着桌子。

而“根源”之一小萱“哇”地一声大哭将两个人从借钱与反借钱的拉锯战中解救出来。舒兰三两步跑到儿童区，把坐在地上的女儿抱进怀里，柔声问道：“小萱怎么啦？别哭，跟妈妈说，谁欺负你了？”

小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忘拽着舒兰的胳膊去打旁边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眨巴眨巴眼睛，也是快哭了的样子。

快餐店的工作人员连忙过来把男孩拉开，其实不过就是两个小孩争着抢滑梯，小萱被推到了地上而已。

舒兰心疼女儿，佯装继续去打那男孩，一边哄道：“是他欺负你了是不是？妈妈替你打他！打他！乖乖不哭了……”

小萱委委屈屈，涨红了脸说道：“呜呜……要回家……”

“好好好，咱们回家，马上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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