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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流汹涌
深夜的天色朦胧暗沉,乌云压城,细蒙蒙的春雨潮湿了城墙内外石板路,万籁俱寂,细雨之中尘土不扬,只一阵仓促的马蹄声逼近,一行四骑停在紧闭的城门下,黑衣男子下马叩门,明晃晃的令牌伸出去,庄严老旧的城门“吱呀呀”被拉开一条缝,黯然夜色下沉闷的马蹄声掠过街道,在内城分道扬镳,两匹往城东,两匹往城西,隐匿在若有若无的雨声之中。
萧飒和唐迎带着七月和夜烬星夜兼程,途中换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二天深夜赶回长安,两人前脚进了长安城,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消息后脚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内城尚书令府,正殿微弱的烛火亮起,沙哑苍老却清晰凛然的声音传来,
“何事?”
“大人,萧飒和唐迎回京了。”
“刚才?”
“是的。”
“只有他们两?
“是的。”
“知道了。”
“属下告退。”
年近六旬的老者发鬓已然霜白,精神矍铄,一双细长的眼闪着如鹰隼般凌厉的精光,那是三十多年纵横官场磨砺出的敏锐老成,紫檀手串不疾不徐的盘着,半晌后开口唤道:“来人!”
管家模样的老奴推门走进来,“老爷。”
“把三少爷请来。”
“是。”
清瘦俊逸的少年进门躬身行礼,“父亲。”
“臻儿坐吧,身子好些了吗?更深露重的叫你来,别受了凉。”
“无碍,父亲深夜召见可是有要事?”少年面色有些苍白,久病缠身的缘故,声音淡然无力。
“萧飒和唐迎回来了,你盯着点,若是要查当年之事,有必要的话就帮他一把,那老匹夫十八年前机关算尽造下的孽,也是时候还了。”
“是。”
“去吧,早点歇息。”
“孩儿告退。”
齐丞臻转身退出来关上了房门,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二月的长安还有些清冷,丝丝缕缕的雨只打湿了地面些许,落在身上像一层薄薄的水雾,冷湿黏腻,全身的关节开始隐隐抽痛,从骨头缝透着疼出来,针扎般的细密冰冷,熟悉而陌生。
“守着这院子,仔细盯着谁去过,尤其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看到他立马通知我。”齐丞臻递给下人一张纸条,上面是秀蓉在长安的住址。
“是。”
齐丞臻例行公事般仰头灌了自己一碗汤药,经年累月的喝下去,连原本酸苦咸涩的药味都几乎尝不出,然后依旧趴在油灯前面整理厚厚的公文,六部呈上来的普通政务审批、核算的折子通常先经他的手,解决不了的往上交给尚书令——他的父亲齐温,再往上才交给皇上圣裁。
萧飒半夜冒雨突然回府把萧景升和萧夫人都吓了一跳,本来已经歇下的两人匆忙穿戴整齐跑去了萧飒的锦秋院,生怕自己唯一的儿子是出了什么事。
马不停蹄赶了一天路的萧飒几乎困得睁不开眼,偏偏又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强撑着睡意等着丫鬟煮了一碗面,清汤寡水的凑合了几口,就听到丫鬟通报说老爷夫人来了,萧飒“嗯”了一声也没起身,一面把碗里最后一筷子面条捞干净。
“临儿,哎呦——心肝啊,这大半夜还下着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更深露重的受了风寒可怎么好啊?”
一向温婉贤淑的萧夫人一看到儿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坐在萧飒面前将人扳过来上下打量,顺手用帕子擦了擦萧飒额上细细的水珠,突然怒道,“还不快给少爷换身衣裳,都湿成这样了看不见吗?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身后的小丫头急忙低头进了内殿,萧飒见状握住萧夫人的手笑道,“不碍事的,这都算不得雨。娘,爹,这么晚惊扰了二老,是儿子的不是。”
萧景升坐在一旁看着母子两笑道:“无碍,还没睡下,你娘不放心你,非要来看看。怎么回来的这么匆忙,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公务都办妥了?”
萧飒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长公主想迎儿了,催着子骞把迎儿送回来,那儿还有些事没收尾,子骞便托孩儿先把迎儿送回来。”
“那就好,娘还以为是你在外面遇上了什么难处,既然如此今天就早些歇息,累了一天了吧。”萧夫人道。
萧飒笑笑,“是有一些,娘和爹也回去歇着吧,明日儿子再去请安。”
萧景升并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拉着萧夫人出了锦秋院,萧飒舒了口气,自己回京的原因不能告知父母,虽然他觉得萧景升十有八九猜到了他回京另有原因,但两人面上总还是要装作互不相知的。
第二天拂晓,萧飒就去了秀蓉在京城的宅子,只带了夜烬一个人,皇城底下人多眼杂,他回京的消息不出两天全城都会知道,更何况谁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已经在盯着自己,包括那个给秀蓉通风报信的人。
青砖大院落了锁,大门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破晓的时辰,地平线堪堪透出一丝日光,远处的景象看不太真切,萧飒和夜烬翻过后墙进了内院,撬开门锁进入正殿,除了一些贵重物品和衣物,家具陈设样样都在,显然是临时接到消息后仓惶逃跑。
“问过子骞的人了吗?有人进来过吗?”萧飒眼神扫了一圈室内问夜烬。
“回主子,问过了,没人进来过。”
“那就好。”
萧飒和夜烬翻遍了整个正殿,唯一可能有用的东西是放在衣柜顶上的一个檀木小盒,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应该是许久不曾拿起,走的匆忙又忘记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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