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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该怎么办?”赵锦瑟给他包扎的时候, 还是忍不住问了,她知道论朝局的把握, 自己是远不如这个人心黑手辣的。
“还能怎么办,你本是无辜的,让人知道你无辜便可, 其余的不必说。”
“那你说?”
“我也不用说,已经做了。”
你做什么了?赵锦瑟还没问,梁荆玉就来了。
如果是之前刚归来的傅东离, 他还可以端着身份给他冷脸,让人来叫就是了,可现在傅东离官权不下于他, 此时还是盛宠,又是盛宠的隐王带来的, 又摊上皇后母族,这个案子想想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他不想招惹, 但不得不管。
若要谨慎,最好亲力亲为。
所以他亲自来传了人——对傅东离。
至于那白浚则是被沈凌叫了, 不过白府的人匆匆到来。
这堂上对峙时, 白浚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王爷, 您真不管?”隐王的幕僚看到隐王把人都送到都督府后就离开了, 不由惊讶。
“有什么好管的, 一边是皇后, 一边是父王, 我能管?”
白浚背后是白氏侯府,侯府后面是皇后。
一边是君上?那傅东离吗?就如此得圣心?
若是如此,不更该对傅东离施以援手吗?
幕僚不自觉想起当年一些旧事,再打量隐王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底细来,只觉得自家王爷在傅东离那儿颇有些隐晦。
他想问,却又不敢问,但作为幕僚,若是主子隐晦就不问,恐怕也不能洞察先机,
所以他换了一个说法。
“那王爷您觉得此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是白浚占便宜,还是傅东离倒霉,亦或者是两相都受罚。
隐王出了都督府,看向直道那边的皇宫,俊秀眉目隐见深意。
“那就得看父王跟皇后娘娘感情如何了。”隐王这话颇有几分大不逆,但明面上皇族一家万事和亲,但私底下如何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就像是清枫寺这次,若是真的吃了人肉人血,来日隐王在民间还不知要被多少人编排忌讳,来日登顶至尊之位也会遭遇不小的阻碍,毕竟民间信神佛,这可比陷害隐王犯罪更加厉害。
不可谓不歹毒。
梁荆玉也知道这个案子不好判,事实上,他也不想判,只想拖延时间到皇后跟君上插手。
毕竟一个是皇后内侄,一个是君王正在重用的宠臣。
不过前往正堂的时候。
傅东离主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很为难吧。”
这话颇有些挑衅的味道,梁荆玉骨子里颇为霸道,本就看不惯傅东离,闻言冷笑,“傅大人好生威风之后又好生得意啊,却不知登高易跌重。”
“梁大人以为我没跌过?”
梁荆玉眯起眼,回以:“既然知道还如此胆大妄为,你变态?”
呵,这位梁大人可谓是朝廷里的炮仗啊,毕竟是行伍出身。
傅东离也不在意,“如果我是梁大人,就按规矩来。”
按规矩?什么规矩?
梁荆玉顿足,挥手一摆,后面的差役随从都往后退了,给两人腾出空间,后面带着的赵锦瑟跟郑安安不明就里,但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说。
“你这话是何意?”
“按照规矩,我是当朝命官,却在街上当众意欲射杀侯爷之子,已犯重罪,按官刑该移交御廷司,若是大人你拖延了时间,御廷司的左大人会以此弹劾你,若是你把我移交过去,这头疼的事儿就轮到他们操心,可好?”
梁荆玉真觉得这人变态了,“你跟那左东清是什么个恩怨我不知道?你到了他那儿还不得被剥一层皮,他若是往死里整你,君上来日追究起来,又会认为是我故意的,我还得受牵连。”
所以他想拖,拖到君王那儿有回应。
“梁大人是什么样的心态,左大人也是如此,难道梁大人以为左大人就不爱惜羽毛吗?毕竟连跟你这样大的纠葛,他都时常忍了,何况跟我那点事儿~~说白了,现在御廷司现在是他的地盘,他足可以对我坐享胜者姿态了。”
真是这样?可不见得。
毕竟君王另设封崖,就是对左东清掌管的御廷司设以最锋利的颈上之剑,如鲠在喉。
如果还牵扯傅东离这人复杂的身份背景跟当年牵扯的太子案,几个皇子跟皇后都牵扯其中,这网太大,他不想被缠进去。
“有些事情,不必想太多。”
什么?正陷入沉思的梁荆玉盯着傅东离,后者淡笑如旧。
“君上喜欢乖巧办事的臣子,不想想太多又无端做太多的臣子。”
“至于牵连~~真正会被牵连的一方会主动包揽所有责任,不会是君上,不会是你,不会是左大人,更不会是隐王。”
那是谁呢?
梁荆玉很快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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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皇后已经得到汇报,得知事情大概后,沉默良久就说了一句话。
“当年没立白浚为世子,可算是父亲驳回兄长所请最明确的一件事。”
直呼其名,连平日的昵称都不愿意称呼,可见白浚是真的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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