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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又需要他的血？

也罢，能恢复六皇弟的眼睛，一点点血也是无关紧要的。

“来吧。”

闵征邦没想过他这么干脆，眼神里充满震惊，心里竟然有一丝愧疚。

“你愿意？”

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颤抖。

顾世卿无奈道：“一点血而已。”习惯了。

闵征邦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了。

他抿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候，后头的太医插嘴道：“五殿下的血怕是没用，只得是换眼睛，六殿下的眼睛才有得治。”

顾世卿听到这句话，惊愕失色，满脸难以置信，顿时手脚发凉，心隐隐作痛。

原来……来找他，是想要他的眼睛。

是为了顾息珏……

他看着闵征邦，一字一句问道：“是殿下的意思？”

字字宛若刀，道道割在他的心头肉。

闵征邦心底突然升起一些不舍，不想他失去眼睛。

顾世卿心灰意冷，他苦笑，他破口大骂，“你可还有良心！为了你我愿意救邺城百姓，只因为你一句话，我甚至愿意为你用这身躯挡刀挡剑，闵征邦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为了他，让我去他国当质子，受尽屈辱。为了他，拿我当替身，以解你无法得到他的忧愁。现在你又要我的眼睛！你好狠，难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顾息珏吗？你怎么就这么无情！看不到我对你的付出……”

顾世卿忍住了泪水，那种无助感和委屈感在这一刻爆发了。

闵征邦……我累了……我不想喜欢你了……

闵征邦紧握拳头，逼迫自己下决定，“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已成定局。”

顾世卿道：“父皇不同意，你不能擅自做主。”

“西凌皇同意了。”

闻之，顾世卿突然大笑。

是吗？原来如此…

如此狠心…却都不是为他…

闵征邦看着他饱含泪水的笑，心宛如被钝器切割一般，疼痛难忍。

顾世卿：“闵征邦…我后悔了…我情愿…你…从来没有…帮过我。”

他没有一刻像这么后悔过。

闵征邦抬眸，还是说道：“无论你怎么说，定局无法改变。”

会来的，终究会来的。

太医放好药箱子，拿出里面的工具。

门口进来几位太监，一把抓住顾世卿的手脚把他按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防止等会他挣扎。

“挖眼过程会十分疼痛，臣叫人按住五殿下，是怕五殿下挣扎伤害到自己，希望五殿下不要怪罪臣。”太医面无表情说道。

顾世卿心里着实害怕，一边苦苦挣脱，一边喊道：“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痛苦的总是他……

太医拿出毛布，掰开顾世卿的嘴，强硬地塞进去，堵住顾世卿的声音。

“臣怕五殿下咬伤自己。”

然后太医回头对闵征邦说：“可以开始了，过程血腥，还烦请闵太子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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