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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皇帝!
季寰头一次觉得自己脑筋不够用了。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沧江一战, 虽然慕荣佩对外公开了皇帝死讯,但身为盟友的他当然知道, 皇帝只是漂流入海了。这些天里, 不仅东淮王府,北离王府也派了人手出海搜寻, 听说京城那边江图南他们也派了大量人手。只是茫茫大海, 想要找一艘漂流的小船实在太困难了。
没想到几大势力翻遍海外都找不到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东淮王府里头,还这么一身装扮。
他目光情不自禁又落到云舒身上。
呃, 这裙子挺漂亮的,底下还绣着精美的波浪图纹。再加上皇帝原本就生得特别俊美, 又偏瘦……
“你看什么!”云舒勃然大怒。
季寰赶紧挪开视线, 却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看到他憋笑的模样, 云舒炸毛了!
王八蛋,自己落到这地步, 还不都是被他们给害得, 这帮叛贼。想到如今还生死不知的谢景, 心里头更恨。
怒火将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烧断了, 云舒握紧手中的匕首,用力刺下去。
季寰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制住他下一步动作。
低头看去,痛苦,愤怒,还有……委屈, 激烈的情绪盈满了那双清透的眼眸,让这张曾经见过无数次的脸带着陌生又熟悉的诡异感。
季寰看得发愣,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和谢景虽称不上亲密,也有数次并肩作战的经历。记忆中的他,从来不会外露这些激烈的情绪。就算濒临绝境,利刃加身,永远是冷静理智的模样。这也是军中最对他最推崇的一点。连北离王府的宿将,都纷纷夸赞他是天生将种……
云舒身体颤抖,肩膀剧痛,再加上一路奔逃的消耗,只觉头脑晕眩,眼冒金星。
季寰立刻察觉:“你受伤了?”
云舒还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抵受不住肩膀的痛疼,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季寰连忙抬手抱住他。在额头上按了按,一片冰冷,再试脉搏,内燥外虚,联想他刚才刺下的动作,明显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韩创宇在门外急道:“王爷,事情有变!王府之内好像出了事。”
季寰略一迟疑,解下肩头的披风一抖,当头将云舒笼罩住,一边问道:“怎么了?”
“前头王府乱了起来,似乎慕王爷遇到了刺客……”韩创宇进了门,迫不及待道。
话说了半截,看到季寰怀中的身影,顿时哑然。
王爷不是说要在书房里清静一下吗?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来?
季寰将人裹得非常严实,裙子没有露出分毫,只有乌黑的发丝散落耳畔,但韩创宇还是本能地感觉是个女子。
哪来的?今天东淮王府是送来了不少美姬,但自家王爷向来不近这些,都直接打发出去了……
“准备马车,离开东淮王府。”季寰简单吩咐道。
韩创宇反应过来,“可是王爷您与东淮王的大事还没有谈妥当。”
两家是来商量兵马联合攻势的,这种大事儿,自然不可能几天之内谈妥。而且东淮王刚刚遇刺,他们就急匆匆离府,只怕会引来猜忌。
季寰沉着脸色:“本王想走就走,谁敢阻拦?”
见他主意已定,韩创宇不敢再劝,赶紧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仪仗马车都筹备好了。
季寰命人将马车赶到院子里头,直接将人打横抱了出去。
韩创宇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小心翼翼的姿势。
正好外头风大,将云舒头上的斗篷吹开,韩创宇不经意看到了侧脸。
第一个念头是,这姑娘生得挺美啊。第二个念头是,好像有点儿眼熟啊。
等他终于想起,这张熟悉的面容属于谁的时候,直接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季寰懒得理他,匆匆抱着人进了马车。
队伍立刻出发。
耽搁的片刻功夫里,整个王府都喧嚣沸腾,四处是搜查的侍卫。
连季寰出行的马车,都被人拦下,但终究没人敢真正冒犯。简单几句话,就只能乖乖放行了。
***
云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一个感觉不是疼,而是痒,肩膀酸痒难耐,带动着半边身子都难受得不行。
他细弱地呻、吟了一声,就要伸手去揉肩膀。
然而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却被一个坚定的力道压住了。
“别乱动,还在上药。”
声音温柔熟悉,是季寰!云舒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果然看到了他,正坐在床边,俯身看着自己。
云舒微怔,旋即感觉身体发凉,低头看去,自己正躺在床上,柔软的锦被搭在腹部,上半身是赤、裸的。虽然知道某人是为了上药方便,还是一阵不自在。尤其季寰手指触在自己肌肤上,微凉的手指带起一团团火热,仿佛擦过的肌肤要燃烧起来,这股灼热又很快变成清凉,急剧的变化让肩膀又酸又痒。
妈呀,什么伤药,用起来这么销魂!
总算有戴元策上药的经历在前,云舒勉强忍住没有出声。
熬到季寰弄完,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季寰温声道:“陛下的肩膀中了慕丰渊的掌力,震断了经脉,刚才臣上了药膏,慢慢等药力发散开来就好。”
生怕他不重视乱动,又补充道,“慕丰渊的掌力霸道,若是不及早修补好经脉,会留下暗伤,使武功大打折扣。”
云舒望着雪青色的罗帐帷幕,没有说话。
季寰继续道:“这里是北离王府在恒城的别馆,先委屈陛下在此养病。”
养病?云舒目光落在季寰面上,冷笑:“王爷何必浪费这些心思为朕疗伤,难不成还想着朕恢复武功,刺杀你不成。”
他语调讥诮,目光冷厉。
身为皇帝,落到季寰手中,其实跟落在慕荣佩手里也差不多。云舒从来不会认为,一个下定决心谋逆的人,还会是自己的朋友。
季寰没有说话,静静凝望着他。
皇帝他看过很多次了,从北疆惺惺相惜的战场情意,到后来入京朝贡时候的君臣相得,他觉得皇帝变了很多,却并没有多想。
那时候他全部心神都牵系在过往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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