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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小心翼翼试探着:“你返回京城那几年, 见过段小姐吗?”
出乎他预料之外,谢景道:“见过两次。”
见过?云舒睁大了眼睛, 难不成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不对啊, 上次段无音自己都承认了。
“都是夜晚,很匆忙, 甚至来不及说几句话。她长大了之后的模样……”说到这里, 谢景脸上泛起苦笑,“跟他很像。”
云舒嘴巴立刻张成了o形状,这个“他”, 指的不会是……不过回想段无音的容貌身段,假扮成女子, 基本上□□无缝。
信息量太大,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谢景倒是比他冷静, 音调沙哑,“她应该早就身亡了, 只是他放不下。”将期望寄托在一缕亡魂之上, 最后只剩下仇恨。
云舒恍然,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得知他背叛之后, 一下子想通了所有。”谢景沉声说着。其实以前并非没有破绽,只是一厢情愿地选择了信赖。
童年时代的感情太匮乏,不仅段无音,那个天生体弱多病的小女孩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也格外珍重,是近乎亲妹妹一样的存在。虽然早就知道她病入膏肓, 寿数难长,总是抱着一线希望,在北疆也曾经几次将得到的奇珍药材寄回去。至今还记得,从信笺中得知她痼疾好转之后,狂喜的心情。可惜,一切都是虚假。
两人沿着小径一路走着,云舒从路边摘了些小花,谢景也摘了些,编成一只精致的花环。
来到段小姐的坟前,意料之外,却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淡青衣裙,眉目间有些憔悴,却掩不住倾国容色。
看到云舒和谢景,贤妃也吃了一惊,躬身行礼。
云舒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去天坛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每个月都要过来祭拜,如今他身体不好,我便替他过来尽尽心。”贤妃解释道。
云舒低头看去,果然在墓前摆着清酒和几样点心果子,都很精致。
“多谢你了。”谢景开口道,上前将两人编好的小花环放下。
贤妃苦笑,“这毕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且我和他相遇,也多亏了这位段小姐。没有她,他未必肯多看我一眼。”
云舒心神一动,什么叫相遇是因为段小姐。
等等,段无音接触贤妃的那段日子,好像就是段小姐病重的时候啊!最心爱的妹妹病入膏肓,他却有心情招待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再联想到当时的贤妃和段小姐年龄相仿,容貌绝世,出身高贵……
云舒只觉毛骨悚然,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目光望去,贤妃的表情平淡中带着苦涩,难道真的是那样,而且贤妃已经知道了!
“你……”云舒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而是贤妃先开了口:“尚未谢过陛下恩典,之前安排太医过来替他诊治。”她语调诚恳而感激。
云舒复位不久,奉天观就传来了段无音病重的消息,还请求安排太医诊治。
云舒心知肚明,段无音的急病,是因为业报的存在,他之前布局以身合道,如今失败,必然遭受天谴。也就相当于修道之人的走火入魔。
这不是普通的医术所能解开的,但还是安排了太医去探视。
“他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着,有时候身躯火热,有时又冰冷一片。”贤妃与段无音来往久了,对这些玄奇命理也大概知晓一些。明白不是人力可挽回的,只看段无音自己修为。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难痊愈。
“陛下来祭奠段小姐,臣妾就不打扰了。”贤妃躬身要告退。
云舒突然道:“你若是想要下山,可以返回家中,或者朕替你重新安排身份。”他从慕荣佩那边离开的时候,还许诺过贤妃一个人情呢。
“多谢陛□□贴,不过臣妾更想留在这里。”贤妃嫣然一笑。
就算知道他对自己无情无义,然而这段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怎么也放不下了。
大概感情付出到一定程度,人就再也难以走出看破了。
贤妃转身离去,望着她的背影,云舒也只能叹息。
坟前冷清下来。
谢景站着,沉默良久,神情若有所思。
云舒站在她旁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谢景缓缓收回目光,“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亡,会不会在绝望之下,干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来挽回她的生命。”
贤妃的事情她也想到了!云舒立刻明白。只能庆幸,段无音当年盗取龙骨,没有成功。
“走吧。”最后看了一眼坟茔,谢景转过身,像是要彻底从旧日的情感中走出,她大步离开。
云舒跟上脚步。
拐过一个弯,孤零零的坟茔彻底看不见了。
前面的路逐渐开阔。
又走了一段路,云舒望着四周茂密的大树,眼眸中闪烁起光芒。
一阵风过,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花瓣零星落下。
云舒抬起手接住一片,白润的色泽宛如玉石,中间带着一道赤红的裂冰纹,仿佛一滴鲜血沿着花瓣蔓延。
“是山石后头那片玉兰花树开了花。”云舒笑道。
谢景表情微怔,望向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崖,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任何花树的影子:“你怎么知道的?”
在山崖的背面,确实有一小片异种的玉兰花树,长在山石缝隙中,非常隐蔽。少年时候跟着段无音学习,最喜欢在这附近练武功。
“大概是梦中见到的吧。”云舒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谢景脑中闪过一道光,却倏然而逝,来不及抓住。
想要细问,云舒却不肯说了。
***
日落之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天坛行宫。
行宫的管事早就得到消息,将一切准备妥当。
用过晚膳,回了寝殿,云舒先在浴池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才爬上床。
正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刚合上眼睛,殿门被推开,某个人走进来。
云舒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不断接近的身影。
今次不会又是过来找书看吧?
谢景用行动告诉他,想多了,如今人家想来就来,根本不必找什么借口。
径直走到了床边,翻身上来。
云舒裹在被子里,盯着她,“那个……”她是想要那啥吗?这算不算是婚前那啥啊。
“我想起来了。”
云舒正思绪放飞着,冷不丁听到这句。他一愣,看过去。
谢景正深深凝望着他,目光清透明澈,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沉声说着,“我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我在奉天观后山的那片坡地上练武功,听到山崖下头有声响,就过去察看。”
她真的想起来了!云舒又惊又喜。
谢景唇角泛起笑意,“本来以为是山鸡兔子什么的,结果,真的捡到了一只哭鼻子的小兔子,因为丢了要紧的东西,还要顺着山崖下去找……”
“什么小兔子。”云舒不满地抗议,扑上去要捂住她嘴巴。
谢景低笑了一声,“好,我不说了,反正你都知道。”抓住云舒的手压住,一边笑道,“不过,我还记得那时候,某人好像说过,要好好报答我来着,后来却一直爽约。”
云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底下,不满地道,“是因为你之后不见踪影,连名字都不留。”
俯身看去,谢景眼眸中盈满了温柔笑意。夜色浓重,殿内明烛灯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榻前的一只盘龙飞凤灯台,散发着朦胧的光。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撩人,尤其这美人本就倾国。
暧昧的气氛开始悄无声息抬头,肌肤紧贴的地方变得火烫,云舒心跳急促起来,鼻端好像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清淡又好闻,嗯,他的殿内是从来不喜欢用香料的,是谢景身上的?
“用了什么香,今天沐浴的时候?”云舒逼近了她,音调暗哑。
“哪里有什么香。你别……嗯……”
后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云舒封在了唇中。
云舒亲了个够,又转向粉嫩的耳垂,小猫儿叼食儿一般又亲又咬。
谢景被他弄得发痒,无奈地扣住他肩膀一用力。
云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两人换了位置。自己被牢牢压住,某人正俯瞰着自己,明明是纤细窈窕的身姿,却充满了压迫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光环?
呃,好像错误了吧。明明应该他在上面才对。
“是吗?”谢景低笑着,纤长的手指撩动云舒乌黑的长发,笑容惑人,却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她俯身吻在云舒唇上,不同于刚才,这个吻更加热烈。
要被吃掉了!云舒情不自禁萌生了这个念头。
为了争取主动权,他果断使出了绝招,伸手往谢景腰上挠了挠。
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发现了,谢景很怕痒。果不其然,这赖皮的招数一使出来,谢景立时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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