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结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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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在他身上轻轻一踢, 糜芜睨着崔恕, 眼波流转:“从实招来,不然……”

烛光给她明媚的脸披上了一层轻纱, 朦朦胧胧的, 让她无边的媚色突然之间也显得有些不大真实,像是怕她会消失一般, 崔恕下意识地握住她光裸的脚, 指腹慢慢地摩挲着柔细的肌肤,轻笑着向她俯低了身子:“不然如何?”

“不然,”糜芜被他弄得有些痒, 低低地笑起来, 伸手想要拨开他的手,“你就准备一个人睡吧。”

崔恕摇了摇头:“不好, 你不在身边, 我睡不着。”

“那就是你的事了,”糜芜把另一只脚也伸出来踢他,笑笑地说道, “我可不管。”

崔恕又抓了她那只脚,趁势往床上一压,凑在她耳边说道:“我是你夫君, 你不能不管。”

糜芜一只手推着他的脸, 横了他一眼:“那你从实招来,选秀是怎么回事?”

她似嗔似喜,实在是媚妍到了极点, 崔恕心中爱意横生,绵绵地在她手心落下一吻,声音喑哑:“我早说过,我只要你一个。”

他从来没准备选秀,即便她没有闯进金殿要求嫁他,他也已经想好了借口取消选秀,他与她之间,委实容不得第三个人。

崔恕薄薄的唇一点一点的,沿着手心向上,带起一阵阵翻涌的爱意,糜芜收敛心神,到底还是推开了他:“早知道全都是你的诡计!什么累了,又是什么你要放过自己,你做好了圈套,专等我一头扎进去是不是?”

崔恕低低地笑着,缠上去拥抱住她,柔声道:“怎么会?我只是走投无路,不得不赌一把。”

他太了解她,她从来都更喜欢冒险,唯有把她逼到走投无路,她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才肯踏出那一步。

糜芜捏着他的脸颊轻轻扯了一下,嗔道:“要是你赌输了,要是我根本不理会你呢?”

崔恕吻住她,声音便含糊起来:“不信你舍得。”

是啊,她总归是不舍得,否则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招数都没有识破?糜芜又捏了捏他的脸,这个狡猾的男人,到底还是把她算计了进去!

他的吻越来越缠绵,糜芜渐渐地忘了一切,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一点点纠缠,一点点突入,崔恕吻着她抱着她,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说道:“我只要你一个,生生世世,都只有你一个。”

……

第二天早朝时,崔恕下旨,取消了今年的选秀。此时剩下的秀女本来就不多,朝臣们多多少少也听说了陈婉华冲撞皇后,惹得皇帝不快的消息,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很意外,毕竟皇帝尚在新婚之中,便是偏宠皇后一些,也是情理中事。

只是一展眼到了夏末,后宫里还是只有皇后一个,而皇后的肚子也并不见有什么变化,便有人坐不住了。

这天崔恕上朝之后,始终不曾回宫,就连午膳之时,也只是打发人传话说留在清辉堂用,糜芜不免有些挂心,到晚间相见时便问道:“今天很忙吗?”

“有些急事须得尽快处理一下,”崔恕笑着挽住她的手,道,“已经弄完了,不必挂心。”

到第二天时,崔恕虽然回来用了午膳,可是用完之后立刻就走,整整又忙到夜里才回来,糜芜便知道他大约手头上有什么要紧的事,他既不说,自然是朝堂上的事,糜芜便也没问,还好忙过几天之后,渐渐又恢复了正常。

中元节过后,刘氏与江绍双双递牌子请见,糜芜接见之后,两下里说了几句,才知道江绍前些天去芦里村祭奠了生母丁香。

“保义侯在芦里村诸事都好,托臣给殿下带话,请殿下不要挂念他。糜家的祖坟保义侯已经重新修葺了一遍,臣的娘亲也重新装裹下葬,殿下放心吧。”江绍道。

糜芜大婚之后,糜老爹没了牵挂,在京中又住不惯,所以便回了芦里村,糜芜笑着问道:“哥哥看着,觉得阿爹气色怎么样?”

“保义侯精神极好,一顿能吃两碗饭,每天还亲身下地做活。”江绍道,“就是老有不认识的人上门拜访,保义侯有些不习惯,说等收了今年的新稻谷就回京躲清静。”

皇后的养父衣锦还乡,十里八村那些缙绅地主自然要上门套套近乎,也是躲不掉的。糜芜笑道:“这么说来,还是京里清静些。”

刘氏在边上说道:“家里那些糟心事也不好跟保义侯明说,所以我让你哥哥假托是受殿下之托前去祭奠,万一保义侯问起来,还求殿下给遮掩遮掩。”

江家那些事,至今也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外加崔恕知道,糜芜也不愿意把糜老爹牵扯进去,便道:“祖母放心吧,我都省得。”

祖孙三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看时辰不早,刘氏便起身告退,江绍扶着她走出几步,却又站住了,犹豫着说道:“臣听闻陛下近来连着处置了三四个人,都是之前进言要陛下选秀的,这阵子朝野上下对此议论纷纷,殿下若是听见了什么胡话,千万别放在心上。”

竟有许多人进言要求选秀?她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过。糜芜不动声色地答道:“我省得,哥哥放心吧。”

刘氏与江绍走后,糜芜回想着前些日子崔恕异常忙碌的情形,渐渐有些明白了。后宫中只有她一个,况且她至今不曾有身孕,那些人自然要借着绵延子嗣的由头催促崔恕选秀,以崔恕的性子,自然不会让步,那么前几天的异常,大约是在想法子应对。

后宫中耳目众多,崔恕竟然能滴水不漏地瞒到如今,大约也是不想让她听见之后心烦,所以下了死命令,不过,她也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人。

既然他只肯要她一个,她必定会守好了他,谁也休想插一脚!

晚间安睡之后,糜芜侧身看着崔恕,问道:“听说你处置了几个闹着选秀的人?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崔恕伸臂揽住她,道:“不想让你知道了烦心。”

“我才不烦心呢。”糜芜笑着向他肩窝上挪了挪,“让我猜猜,你肯定把那些人收拾惨了对不对?”

崔恕笑出了声,果然还是她最懂他。他搂紧她,低声说道:“那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尽拿着规矩说事,好像我一天不选秀,江山社稷就一天水深火热。他们既然这么喜欢插手我的私事,我就也管了管他们的私事。”

他不屑地一笑,道:“不查不知道,原来朝中竟有这么多伪君子。”

那个进谏最激烈的御史背着发妻养了两个外室,镇日花天酒地,另一个进谏的侍郎为了争家产跟亲兄弟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把爹娘气死,还有一个去年的新科进士,考中之后抛弃家中的原配,谎称未婚与京中的世家结了亲,前阵子原配带着孩子打上门来,闹得满城风雨。

“满嘴里说着仁义道德,背地里做的都是不要脸面的勾当。”崔恕冷声道,“朝中不需要这样的官员。”

前两天早朝,趁那些人为着选秀说得口沫横飞之时,把证据往地上一摔,一个个都消停了,撤职的撤职,追责的追责,其他人虽然顿时消停了,看样子,还能再消停一阵子。

糜芜笑道:“陛下英明!”

她向他怀里又挪近了些,低声道:“那些人是不是都拿我不曾有孕做借口?”

崔恕轻轻抚着她的背心,温声道:“那些人总能找到借口,假如你有孕,他们又要说你不方便伺候,需要选新人来服侍我。不必理会,有我应付。”

“假如,”糜芜仰起脸看他,“假如一直没有呢?”

崔恕垂目看她,轻声道:“那就从宗室中抱一个,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糜芜嫣然一笑,她不信老天会那样苛待她,不过有他这句话,什么都够了。

崔恕忽地一使力将她抱到自己身上,笑了起来:“话虽这么说,我们也得勤谨些才好,夜深人静,正该顺应天时,及时耕种。”

……

也许是这夜闹得太晚,第二天崔恕起身上朝时,糜芜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洋洋的,便没有起来相送,到了早膳时,胸口也有些闷闷的,只吃了半碗粥、几颗蜜煎樱桃便放下了,后面一直到午膳时都没什么胃口,崔恕哄了半天,才勉强吃了点素菜。

原以为清净饿上一天就好了,谁知接下来一天比一天懒,竟是连着四五日都不曾起床相送,所幸胃口倒是恢复了,除了突然不想沾荤腥之外,饭量倒比平时还大了些。

这些古怪的情形,糜芜还以为是天气转凉,时气变换的缘故,这日用过早膳又懒懒地歪在榻上想睡,近身服侍的掌事宫女小声说道:“殿下近来一直困乏,月信也比上个月晚了五天,是不是该召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糜芜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

掌事宫女带着笑,轻声道:“奴婢听说,有身子的人,有的便是这么个症状,殿下也许是大喜了。”

糜芜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她的月信一向很准,从来没有迟过这么久,难道真是有了孩子?

心中一喜,糜芜不觉便坐起来,正要吩咐召太医,转念一想,这么小的月份,大约诊脉也诊不出来吧?况且要是召太医的话,崔恕肯定会赶过来询问,若是弄错了,不免又要空欢喜一场。

“殿下,是否传召太医?”掌事宫女问道。

“再等等吧,”糜芜道,“不要惊动陛下。”

再等一等,等把握更大时,再给他报喜。

到八月初的时候,月信已经迟了十多天,糜芜心中便有了底,正要传召太医,崔恕那边散了早朝回来,道:“胡胜哥一家人已经找到了,明天能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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