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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节顶高汤杭的下巴：“你对我能不能别摆着张臭脸！”

汤杭仰着脑袋，神情却是很从容：“你刚刚动手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意见。怎么你的感受很重要，我的感受就不值一提吗？”

他语气算不上讽刺，看起来也像很正经在询问他。可李英耀还是从他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远高于同龄人的俯视与不耐烦。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得要命，有些话明明已经到喉咙口了，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我们谈谈吧。”李英耀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结果却斗败的公鸡。

他轻轻松开汤杭的下巴，手臂垂下来，脑袋也垂下来说：“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挺过分的，但是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

李英耀说完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他梗着因为道歉的难堪而变红的脖子，要不是这段时间脑子里全是眼前的少年，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李英耀用眼尾的余光去打量汤杭的表情，心里想着自己已经很够诚意了吧！他应该能原谅他了吧？

汤杭双手仍旧揣在口袋里，嗓音很清冽“嗯”了声。

李英耀有些恼，语调陡然拔高：“嗯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是吗？！”

他是真的着急了，眉眼染着年轻气盛的一点点委屈，又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汤杭忍不住笑出来：“所以你想要我说什么呢？”

他即便身高体重有些虐，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着气质却能镇压住高大霸道的李英耀。

“你是想要我谢谢你以后不再霸凌我，还是想要我说OK原谅你了？”

“我想要你说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为什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你移情别恋给谁了！”

李英耀就差临门一嘴跟他表白。说完脖颈红通通，几乎是无法控制表情，只能有些凶狠地瞪着汤杭。

他觉得自己疯了。

被汤杭逼疯的。

“这副鬼样子？？？”

汤杭黑着脸把这句带有攻击性的话揪出来，抬眼皮等李英耀的解释。

李英耀眉头蹙得老高：“就是你现在这种表情，老成的跟我哥似的！虽然以前唯唯诺诺的也不讨喜，但是现在真的太侮辱人了！”

感觉自己平白无故就比对方低了一个等级！可他明明更高更帅更有力量！！！

汤杭听明白了，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按现在的时间算，他灵魂其实已经二十九岁了。有些表象的东西可以模仿，但是历经生死的眼神却不能完全抹去。

他本来就比同龄人要早熟，跟十八岁的李英耀比，更是能当他叔叔了。

汤杭仰着头说：“以前的我不讨喜，现在的我你也不喜欢，敢情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啊？”

李英耀脱口而出：“谁说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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