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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他得照顾好于简，他得帮于简扛着，哪怕能分担一点痛苦，也好。

于简靠着裴任凌，不知道流了多久眼泪，最后才堪堪睡去。

于简的反应，让裴任凌看的心惊，他找了值班护士重新处理了于简手背的伤口，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漫长的夜里，裴任凌不知道盯着天花板发了多久的呆，最后才疲惫的合上眼。

梦里，满是于简呜咽和抽泣声，重复着问他：“裴哥，为什么这么黑？ ”

“为什么我会看不见？ ”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好累好累，他好痛，心口痛。

他恨不得是自己看不见，躺在那张病床上。

为什么要于简替他遭罪呢？

梦里影影绰绰，全是他不愿面对的事实，还有车祸于简毫不犹豫扑向他的画面。

窗帘透着一丝光亮，裴任凌没睡几个小时，又从梦里惊醒了。

他定了粥，让看护帮忙盯着于简，醒了就给他打电话。

他去找了于简的主治医生。

昨天于简醒的晚，医生也早该下班了。

沟通完，这种状况，医生预估是遭受撞击后，大脑有淤血，压迫视觉神经，造成的失明。

而失明能不能恢复，只能看后续的治疗结果。

于简还得继续观察，这一次的撞击会留下后遗症，像头疼，耳鸣之类的。

医生的意思是，目前状态算好。

人至少醒了，要一直不醒过来，睡个十年八年，那种状况才最悲哀。

裴任凌情绪低落，全程抿着唇，具体了解，就下楼取了粥，重新回了于简病房。

他连着接着好几通电话，处理完公司琐碎的事情，稍缓了口气。

一直到九点的视频会议，裴任凌拿着纸笔画着公司新一年的规划方向，敛眸听着下属汇报工作情况。

大概有些漏洞比较刁钻，并不好处理，裴任凌本就冷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四十二章开灯了吗

开会的职员个个噤若寒蝉，即便是隔着屏幕，对着裴任凌这张冷脸，也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个方案僵持着，裴任凌旁边的男孩突然开了口： “裴哥

清软的声音带着丝微哑，显然是刚醒。

视频里一个个面面相觑，虽立马恢复面色平静，心里早都翻了天。

裴任凌板着的脸，几乎在偏头看向于简的时候恢复了暖意。

他握笔敲了两下桌子，低声道：“方案重写，整理漏洞原因，三天内发我邮箱。”

“先散会。”

裴任凌话说完，随手把电脑关了。

他调着病床高度，让于简能靠的舒服点，昨夜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心里依旧敲着鼓。

于简昨天像是宣泄情绪，今天关于眼睛的事，一个字都没再提。

小孩像是完全恢复正常，还是轻笑着，同以往轻扬的语调和裴任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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