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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意面，吃粥吧简崽。”

姜泽说完，又自己低声的念了句：“吃粥就好。”

“好。”

时间悄然流逝，正是月朗星稀时，姜泽又做噩梦了。

他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满头都是汗，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后背的睡衣布料都被汗浸湿了。

恍惚间望到窗外透进来的光亮，才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不住在那间脏乱不堪的小出租屋里。

于简还在睡觉，他放缓了动作怕把对面的于简吵醒。

下了床后，默默走到小猪的狗窝前，轻轻伸手揉了揉狗崽子脑袋。

小猪平时到底是皮了点，这会闻到姜泽的气息，即便睡梦中被闹醒，也对姜泽格外温柔。

它眯着眼睛，小鼻子动了动，用自己的脑袋懒洋洋的蹭了蹭姜泽的手。

姜泽心里的那股子压抑消褪了些，轻笑着冲小猪比了个“嘘”，是安静的手势。

小猪从小就被丢在路边，让姜泽捡了回来，好生的养着，姜泽的意思它大概能领悟，又缩了缩脑袋窝回垫子上。

姜泽起身去了浴室，默默给自己洗了把脸，随后去阳台吹吹冷风。

一场噩梦，让他彻底失去睡意，甚至没有再上床的欲望。

临近五月的风微凉，带着零星燥意，他自己出神的望着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父母的关系一直很糟，儿时偷听墙角，才知道妈妈和爸爸是喝醉酒发生的关系，两个人被迫在一起。

结婚以后像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但妈妈待他很好。

虽然不及别人家温暖，但他觉得这样冷冷清清的已经很好了，至少可以安生过日子。

等他上了小学，父亲开始夜不归宿，酗酒赌博，一旦醉醺醺的回来，家里就鸡飞狗跳，第二天，收拾整洁的出租屋会变得天翻地覆。

碎裂的酒瓶，廉价的酒水洒的到处都是，一旦说了几句，父亲就开始动手打人。

恶劣的环境和痛苦的生活，给母亲单薄的肩膀压上重担，以至于她郁郁寡欢，身体就在这种看不见光的日子里消磨着。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再不敢奢望温暖，他只渴求平静，哪怕一家人在一块不发一言，相视时沉默寡言如同街上的路人，他都可以忍受。

但这一点小小的渴望，在无数次殷切的目光里破灭。

三年级开始，周五的放学时间就晚了。

当时妈妈去洗衣店上班，赚了零钱，偷摸着给他塞了点。

因为那个时候年代早，路边卖的烤红薯不值几个钱，热乎又甜，他周五放学，兴冲冲的一路小跑，口袋里揣着钱，直奔着小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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