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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无视法纪，妄杀人命，该杀。”

“陛下，请杀了此贼，严肃法纪。”

“法纪？诸位若是明法严刑，秦国至于如此动乱吗？”王勐厉声反驳。

“你闭嘴。”苻坚斥责道。

不止王勐，连苻法以及在场的众人都被苻坚惊住了，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动怒。

“拿来。”苻坚朝身边的侍卫朗声道。

“陛下，息怒。”

“朕让你拿马鞭过来。”

苻法劝谏道：“陛下，王勐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陛下请息怒。”

“你也不要说话。”

侍卫将一条细长的马鞭呈上来，苻坚握起马鞭就朝跪着的人抽了上去。

“为政残酷，滥杀无辜，其罪当诛。”

王勐咬牙承受，马鞭抽打在身上很痛，可他半个声音都没泄出来，平静的任由他发泄。

“陛下，他杀了那么多人，应该立刻送往西市斩首。”有人建议。

苻法瞪了那人一眼。

建议杀掉王勐的人都是氐族权贵，他们曾经跟随苻坚的祖父苻洪和伯父苻健为秦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自然看不起王勐这等儒生，王勐要整治吏治，他们这些人首当其冲。

苻坚顿了一下，环顾着身边的这些人：“是吗？那真该将他斩首啊，不过，朕从不滥杀无辜，即便他犯下过错。”

他扔掉手中马鞭，对着王勐说：“你说说吧，到底犯了何错？朕好让你死个明白。”

王勐以为他这是为自己说话，想要起身，苻坚斥他：“放肆，跪着，谁让你起来的，说。”

王勐平静的望着他面前的人，一字一句清晰道：“臣无过错。”

“好啊，只要你说出缘由，朕就赦免你。”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嘲笑：“还有什么理由能免你死罪，说吧，谅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王勐不顾这些人的言论，他对着苻坚的目光，平静的说：“我听说过这样的道理，治安定之国可以用礼，理混乱之邦必须用法。如果要臣总结起来就是乱世重典。陛下不以臣为无能，让臣担任难治之地的长官，臣一心一意要为明君铲除凶暴奸猾之徒。才杀掉一个奸贼，还有成千上万的家伙尚未伏法。如果陛下因我不能除尽残暴、肃清枉法者而要惩罚我，臣岂敢不甘受严惩以谢辜负陛下之罪？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论，加给我为政残酷的罪名而要惩罚，臣实在不敢接受。如果陛下因此杀了臣，那才是真正的滥杀无辜，目无法纪。”

一番话下来，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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