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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苻坚抓住王勐的手，就像揪住了一根救命绳索似的：“朕能救兄长吗？”

王勐却摇头了。

“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救东海公，但是你没有选择，你不能救。”

苻坚嗤的一声笑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以后就懂了。”王勐不作解释。毕竟他比苻坚大了13岁，对方只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入世未深的年轻人。

苻坚最终还是没能走出宫殿，但并非是被苟太后和王勐所困。廷尉的奏报已经被批准了，因为苻法身为当朝丞相，又有东海公的爵位，万人之上，所以李威并没有立即赐斩首，而是接了圣旨，要其在月末自尽。

时间过的很平静，平静的就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苻融在冀州送回了信来，信中他首先问候了自己的母亲苟太后，又向苻坚表示了问候，最后他提到了苻法，他说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可他一直与自己的兄弟一条心，等到过年的时候他就会回长安看望自己的母亲和兄长。

苻坚捏着信，一颗心久久无法平复。

“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你回来了，却再也见不到兄长了，你会如何？有朝一日，你我也会这样吗？难道这个皇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连亲情都可以不要了吗？弟弟，你放心，娘不会那么对你，你跟阿法不一样，我只能失去一个兄长，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

十二月中旬了，苻法在死牢中渡过了十几日，他很平静，李威已经宣布了他的死刑，尽管圣旨上说的是自裁，李威还是照例询问他的遗言，苻法摇头，他没有什么遗言。

王勐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苻法也并不伤心，尽管他看不惯苻坚和王勐一起睡觉，可自那夜政变起，他就知道这个人靠得住，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苻坚成功的人。尽管王勐一有冤情他就会为其辩解，可他从来想的不是王勐来回报于他。

十二月末，一月之期已到，苻法依旧没有一句遗言，李威最后一次问他：“东海公，圣上让我问你，香草如何？”

美人香草，上忠君王，下爱百姓，尝与不尝，都是死罪。

苻法这才开始说话：“臣未有幸尝之。”他是实话实说的，可是他违抗了圣旨。

李威命人奉上三样东西，三尺白绫，一壶药酒，一柄短剑，这是皇室中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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