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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阑书顿了一下，他似乎不忍心，可还是看着林兴炎期盼的眼睛说了出来：“因为他死了，我害死了他。”

“看得出来，你的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不，只是在那个梦中。我无法左右那个梦境的世界，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距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六百四十年的世界。我始终欠着他一句对不起，我死前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说不出来了。我的一生，很少认错的，可是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错了，自始至终，我对不起的人只有我的弟弟，我唯一的最亲爱的弟弟。”

“那你的仇人呢？他为什么想要你死，你对他呢，没有要说的吗？”

阑书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对他无话可说。我恨他，我对他始终只有悔意，我后悔为什么没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杀了他。”

“你恨他，他恨你，看来你的前世的确很有趣。你对不起你的弟弟，他却听不到他的歉意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你的前世，到底是谁？”

阑书道：“前秦王苻坚。”

林兴炎皱了皱眉头，他有些茫然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赵元衢，像是在求救，赵元衢道：“没事，理解，跟你是有些遥远。”

“抱歉，阑书，请你谅解，我自小在加拿大长大，可能我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历史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这不重要，我不想进入那个世界，那是一个肮脏黑暗的世界。台湾有一个着名的历史学家叫柏杨，他是这么评价苻坚的，他说在中国五千年的漫长岁月中，最有资格称大帝的只有五人，秦王嬴政，汉武帝刘彻，前秦王苻坚，唐太宗李世民，康熙帝玄烨。我知道，这并不客观，因为他是带有一定的政治立场的，前秦王面对的是司马氏的正统汉人朝廷，我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他对国军退守台湾有太多的遗憾了。大陆有一位历史学家陈登原，他对前秦王的评价比较客观，他说苻坚有四大善事：文学优良，内政修明，大度容人，武功赫赫。历观中国古代君王，真正能做到这四点的寥寥无几。苻坚与王勐君臣相得，明锐果决，想得到的一定要成功，豪俊不凡，但可惜的是矜大好功，不知休息民生，怀妇人之仁，在内有慕容垂等未除之时又大举伐晋，一跌而失天下，成为后世讥讽攻击的目标。”

“你是一个文化修养极高的人，你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悠久历史也有很深的造诣。”林兴炎这么赞道，他看着阑书的眼睛在发光。

“不，你错了，这只是我的专业而已，我是文史出身。”

“你怕吗？如果我完全解开你的前世，让你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你的梦中，并不全面，你只是梦到了他的一部分，或者说，你以自己的主观意识扭转了那个梦境。”

阑书怔了一下，作为文史出身，他不是不知道苻坚是一个什么样的帝王，闭上眼睛他都可以倒背如流，这个帝王他做对了多少，做错了多少。

“谢谢，我相信你可以，从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了。”阑书认真的说。

“哦，是吗？你对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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