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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他还是善良，即使岁月不仁，他也不愿磋磨了最后一点本性。

“这种事情，不能跟我说，让我得知了这个消息，我还不得，软磨硬泡的让你当卧底啊，不行，不能再继续了，我要控制不住我的嘴了。”

他的野心，都是那么坦荡，花庭欣赏杨少乾，就像他把所有的心事讲给杨少乾听，杨少乾亦对他坦坦荡荡，他的凉薄，他的冷酷，他的野心勃勃，他的不择手段，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可以有重要的人，但是他一定不会比我的事业更重要。

四十三、这么多年的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花庭几乎就要同意他的提议了，他狠狠咬住舌尖，才阻止了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想把杨少乾牵扯进来，尽管他知道，如果他们联手，必定事半功倍。

“我，我还从来没工作过呢。”

杨少乾更觉得好笑，“平常看你周旋任何人，都是八面玲珑的，不就上个班吗？还害怕了？”花庭认真看着屏幕，杨少乾忽然笑了，“花庭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既然你已经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路，为什么还要瞻前顾后，如果你舍不得，那你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抽身而退，报复一个人呢，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给自己一些快感，而不是让自己更加痛苦，你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

花庭无法否认，他说的都是事实。杨少乾这个人就是如此，他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所有的不是，他总是能够及时的提醒你，看清当前的纷杂局面，他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无比清醒的头脑，给你指出一条最明的路。

可是那条路，充满了荆棘和残忍。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做任何事，总是觉得左右为难，我的顾虑太多，我的决心也不够。有时候，我完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时常看着红绿灯发呆，我觉得如果我走在十字路口，是不是这一切就都能够彻底结束了，我也不会左右为难，那样痛苦了。”

杨少乾扔下手机，翻找着衣柜，他提高音量，使得花庭能够听见他的声音，“其实你做什么都好，但是你的本意，不就是希望你自己能够快乐一点吗，有些事，只是要不要去做的问题，而不是说，那是挂在你肩上的责任，你必须要去完成，没有人逼迫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非快乐，其实路都是自己选的。”

他语气含蓄，花庭却听得清楚明白，就连他的母亲都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有对他说过，你的父亲因为冷赈而死，你身为他的儿子，就一定要为父报仇，是啊，从来都没有人逼迫你做过什么，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可是花庭总是觉得，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他如何对得起他的父亲。

“你早些休息，我要睡了。”

“好。”杨少乾挂断电话，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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