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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在夜风里，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好在巡逻每天都会遇到各种突发的状况和事情，他有一定的处理经验，他看男孩年龄也不大，穿着也体面，一时捉摸不透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便体贴地没有说话，静静蹲在旁边等男孩哭完。

男孩哭了好半天，哭得嗓子都哑了，声音才低了下去。

“小孩，纸。”他将兜里皱巴巴的餐巾纸递了过去。

男孩微微抬起头，接过纸擤了擤鼻涕，打着哭嗝道：“我不是小孩，我上高中了。”

“上高中也是小孩，我都二十五了，我们队长也还是叫我小孩。”

“你坐在这里哭干嘛？跟家人吵架了？”

“不是……”他抬起哭花的脸，眼睛肿得核桃大，“能给我一根烟吗？”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警察着实愣了下，本想拒绝的，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你……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男孩接过去，不甚熟练地叼在嘴里，含糊道：“你身上有烟味……”

“还挺机灵，未成年人不能抽烟，看你这么难过我就破一次例。”

男孩满脸泪痕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他一看就是没抽过烟的，连烟叼反了，屁股那头被他叼在嘴里了都浑然不知。

“你叫什么名字啊，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干嘛？”警察语气故意严肃了些，拿出了盘问的架势。

男孩嘴唇抖了抖，烟掉到了地上，又被他捡起来塞回了嘴里，嗫嚅地问：“……你要把我抓到警察局去吗？”

“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不用跟我回警察局。”

男孩又沉默了，烟被他咬得在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不想说吗？”

深夜如此寂静，只有偶尔有车在路边极驰而过和男孩吸鼻涕的声音，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警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结果男孩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低低地响了起来：“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累，想在这儿坐会歇一歇……能把打火机也借给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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