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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鼻头一酸，瞬间哽咽了。

当初心底所有的埋怨，绝望，好像都被宫川的这番话驱赶跑了。

可是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仰着头问：“真的么？你不会讨厌我们么？我们都是怪物……”

“不许瞎说。”男人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惩罚似的掐了掐他没几两肉的脸颊，眯着眼威胁道，“把以前那些话都忘掉，不然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让你感受一下我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

他下流地揉了揉怀里人的屁股，韩明俊浑身一激灵，涟涟泪水滑出眼眶，宫川没过分欺负他，捧着他的小脸，细细吻去上面咸涩的液体。

晚上睡觉前，一个认识的化工院的学长发来了简讯。

『前段时间你拜托查的粉末有结果了，主要成分是盐酸舍曲林和苯甲二氮卓，一般用于抗抑郁和镇静药物。』

抑郁……镇静…………

『好，谢谢师兄。』

韩明俊发了很久的呆，深吸一口气，看着刚才才互相道过晚安的聊天框，浮躁地滑动屏幕，结果不小心按到了几个字母发送了过去。

宫川果然还没睡，立刻就回道，『俊俊，睡不着么？别胡思乱想，明天上午不是还要上网课么？』

『你之前说你病了，是什么意思？』韩明俊忍不住问了起来，他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宫川抱着他怨怒的大叫的样子，只不过他根本没想过他是真的“病了”。

『你在说什么？』

韩明俊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那边接得倒快，就是没说话。

“你是不是……”韩明俊几乎用的肯定句，“你现在在服用舍曲林和苯甲二氮卓对吗。”

“你看到我的药了？”

“宫川……是我害你生病了吗？”电话那头抽泣起来。

“宝贝别哭，我已经在好转了，你在我身边，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宫川眼前又花了起来，背上泌出了一层冷汗。

“呜……”

“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别哭了，乖。”

韩明俊一直哭，宫川没办法，硬撑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去找他。

他的视野一片模糊，脑子里血管一抽一抽地鼓动，却把下午医生的嘱咐完全丢到脑后，抓过外套就往外边走。

刚出电梯，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甚至来不及扶一下墙，身体的平衡感被药物反应完全剥夺，高大的身躯如碎石般轰然落地……

再醒来，鼻端弥漫着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宫川，你醒了……”

韩明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听就知道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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