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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烈到此时完全失去了语言功能，心里如有飓风肆虐过，冰凉得完全找不着点热气似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祖父，竟是个这样的人。

他也完全无法想像，妈妈当年嫁给父亲会受到这么多委屈不平的对待，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后，该有多么绝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幼小待哺，母亲很有可能做出些两败俱伤的事来。

是的，安烈很肯定，母亲很爱自己与里德，尤其是自己，妈妈对他的爱与照顾至今都留在安烈的记忆中，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却仍有一个欢乐的童年，可见母亲的爱有多伟大。

或许正是因为孩子尚年幼，需要母亲的原因，否则以母亲那样外柔内刚的性情，一定会做出与祖父同归于尽的事来。

看着坐于对面的父亲哽咽着，用手捂在脸上，安烈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默默地递了纸巾过去，塞进亚瑟·加里的手中，自己也忍不住微湿了眼眶。

原来他的父亲也受过这样的苦痛，现在对自己说起那些压抑在记忆中的过往，其实是再次回忆那样的痛，突然之间，安烈觉得自己的父亲还是蛮勇敢的。

134一步错步步错

安烈呆坐了好半晌，将亚瑟·加里的话很艰难地消化了一下，真的是很艰难，这种事情他没有经历过，但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脑中一片混乱，是安烈现在唯一能分辨出来的东西，似乎亚瑟说的那些过往之事，全变成了一团乱麻缠在脑神经周围，除了乱还是乱，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可以让他变得清醒或冷静一点。

好半天，他见亚瑟·加里不停的用纸巾去擦鼻子，大概那些过往回想起来的时候，确实很痛苦难受，为阻止这个几十岁的男人丢脸地哭鼻子，安烈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后来呢？

话问出来后，亚瑟果然停止了继续往独自的伤怀里陷进，总算被从过往中拖回了现实，但安烈心中却是风起云涌，暗自纠结，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听后来了。

说他没心没肺也好，不孝顺没有良心也好，安烈突然就觉得，父母及祖父之间的过往，太过晦涩沉重，而且当事人都离世了两个，再去撕开亚瑟的伤口，好像不是一件太人道的事。

看了一眼又开始抽雪茄的亚瑟，安烈想他应该是在酝酿怎么继续跟自己说，安烈抓抓自己的头发，看亚瑟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倾泄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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