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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霆满眼都是自家小妹妹,完全不想去看旁边那个男人。
都是黑发绿眸,这个外国小子看着怎么就恁地讨人嫌呢?
他满心挑剔不满,压根不打算问八妹旁边这人是谁。
爱谁谁,管他什么王子公主,就算是国王也不能肖想八妹!
敖霆方才正在和外甥睚眦、狻猊在宫中演武场斗剑,顺便小饮怡情,刚知道敖暻带了个外国男人回来的时候,手下一用力就捏碎了一个青铜酒爵,杜康酿的松风倦当即洒了满手,他一甩手,抄起巨阙剑就冲了过来。
要不是嘲风好言相劝,他说不准就一剑劈死这个诱拐良家小龙女的外国崽。
禽兽!我妹妹才一千二百岁!
他把娇小的妹妹抄着腰抱起来颠了颠重量,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宴席已经备下了,都是你爱吃的好菜,是囚牛他们几个小的张罗的,我们都没能插上手。”敖逴坐在位置上笑道,“他们先前东奔西跑地在我面前蹿个没完,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睚眦和狻猊方才同我在演武场习练,他们两个知道暻儿回来,许是找兄弟几个一道回去换衣裳了。”因为敖霆是直接从演武场赶过来,所以身上的甲胄都没有卸下,显然他们之间的比试并不仅仅是拿剑比划两下那么简单。
“小姑!”
正说着,殿门外传来异口同声的呼唤,洛基回头一看,好家伙,一群相貌堂堂的少年郎都奔了进来,纷纷洛基面前站住,一双双或细长或溜圆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打量着他。
洛基被他们看得背后发凉,不得不抬手主动招呼:“……嗨?”
还是一名白衣少年先开了口,不过由于敖寧,洛基总觉得这温文尔雅的模样是假象。
“想必先生就是我小姑请来的远客了,幸会。”少年拱手一拜,声音温吞,“晚辈囚牛,是三皇子煜的大儿,这几位都是舍弟舍妹。”
“啊……幸会。”洛基犹豫着和面前的少年们分别行了阿斯加德的礼仪,心想这里只有一群男孩子,哪来的女孩?
“嘻嘻,大哥,他说华语可真别扭。”
“小貅,不得对客人无礼。”意外的,方才还一副团宠样子的敖暻竟然开口责备了说话的人。
从这群少年里立刻挤出来一名梳着两只朝天揪的男孩,灰色的头发用绿色发绳绑了,下面坠着两只小金锞子,跑向敖暻的时候两个金锞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他身后跟着另一个男孩,同样的打扮,但是走起路不紧不慢的,看起来十分文静。
“小姑!”当先那男孩跳起来紧紧抱住了敖暻,脸贴脸的蹭了蹭,“先前你都不告诉我在哪里修行,可想死我了~”
“哎呀你这个皮皮貅!”敖暻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很高兴,跟男孩紧紧抱在一起,这时候第二个出来的男孩才走到她旁边伸出手:“我也要抱抱。”
被敖暻抱着的小男孩脸上有一团婴儿肥,一双金棕色猫眼十分灵动,当他转过头来看着洛基的时候,眼中分明带着挑衅,而另外一个只顾着抱敖暻,完全没看洛基一眼。
洛基看着那充满攻击力的神情,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这是我小侄子貔,这是小侄女貅。”敖暻歪着头向洛基介绍道。
“……侄女?”
洛基仔细打量了貅一番,总算在眉眼间看出了点女孩的样子,心里瞬间安慰了不少。
不过想想,哪怕是侄子也不能跟敖暻发生点什么,顶多也就是跟敖暻关系好,所以说才有些敌视她罢了。
“小貅,方才太没礼貌了,还不跟叔叔问好?”
“……叔叔?”洛基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宛如二八年华的少女逛街时惨被同龄人叫阿姨。
尤其是面前这些少年说不准比他年纪还大好几轮,自视年轻俊美的阿萨王子觉得自己瞬间老成了奥丁他爹。
“我是他们的小姑,你要是跟我一个辈的,可不就是叔叔么?”敖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想当哥哥?”
“……不了。”洛基可不想跟敖暻乱了辈分,侄子也就算了,要是按照两边的历史,他给敖暻当重孙可能都不够,这差距太可怕了,他拒绝。
敖暻平时经常说起她的长姐,但是很少说起其他的家人,洛基这么四处观望一番,就发现龙族的男丁真是非常的兴旺,一眼望过去几乎全都是男孩,所谓物以稀为贵,或许这就是敖暻受宠的原因,这整个宫殿里女孩数一数也不超过一只手。
眼见着正殿里的人越来越多,洛基身边的气氛也越来越奇怪,哪怕他脸皮再厚也很难在被各位神兽大佬围观的状态下轻松笑出声来——他还记得刚一进来时感受到的那种威压,别说洛基了,就算奥丁站在这儿也未必不会紧张。
敖逴这一代的龙族成员总共有九位,算上一名破例计入族谱的敖凊就有十位,男女各半,子侄辈从囚牛到貔貅有十六个,但只有貅是女孩,还打扮得跟假小子一般。
看他们都向洛基见了礼,敖暻便再次开口,请他一起到殿后赴接风宴。
其实龙宫现在并没有什么处理政务的职责,施云布雨的活基本上都被天庭承包了,敖逴作为族长也就是坐在位置上听一听小龙王的汇报。龙族平时没什么大事,只有龙王需要她来分配认职的水域,另外再替年幼的敖暻处理一些信众的愿望。现在敖暻成年接过孟章神君的职责,她更是乐得清闲。
说是宴会厅,等洛基到了,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个用砗磲建造的宴会亭,亭内的白色夜明珠把这里映照得犹如白昼,砗磲的彩色偏光像水波一般摇动着,抬头一望,竟能看到头顶有巨鲸游曳——这是人类终生难以得见的场景,就算是曾经游遍九界的洛基,也看得有些痴了。
“那是鲲。”敖暻走到洛基身边,向他介绍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它们投靠到东海,但不在龙宫城里活动,你看到的其实已经是数千米外的身影了。”
“那你们和它,谁更庞大一些?”
“它们吧……?我小时候总想着要长得跟它一般大,不过,直到现在还没能长到那种个头……大概再过几千年,我就能跟鲲一样大了,我姐姐应该能跟他们比一比。”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洛基并不觉得长那么庞大是什么好事,面前的小姑娘娇软可爱,他没法想象这个反差,而且就他来说,能比侏罗纪公园里那只沧龙还大就已经很壮观了。
“我也不能永远都这样呀。”敖暻叹了口气,“还有好多需要我保护的人呢,我得快点长大。”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洛基垂眸,“但是后来才发现,还是不要长大比较好,有的事情长大了再面对,反而更无能为力。”
“虽然可能是环境造成的认知差异,但我觉得长大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不好。”敖暻握住洛基的手掌安慰道,“小的时候受伤害,那只能承受,至少长大了我们可以选择反击或者离开……不是逃避,而是有能力开始自己的生活。”
洛基挑眉,低头对敖暻耳语:“我这不是正在追求新生活吗?”
“咳咳。”敖暻尴尬地咳嗽两声,好在他们走在最后面,似乎没人注意洛基刚才说什么。“我姐姐在呢,注意影响!”
然而洛基的回答是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难道我们不是来影响他们的吗?”
这时大家都已经落座,敖暻顾不上害羞,连忙拉着洛基一起找座位坐下。
“咦?长姐,渊儿现在还没回来吗?”她环视一周,才发现某个小不点不在场。
这也不能怪她反应慢,龙族成员众多,方才一群哥哥姐姐侄子侄女向她围上来,中间少了个小豆丁,一时间还真不容易发现。
“渊儿?”敖逴也是一愣,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没见着这个幺弟,“这会儿时辰还早,他是不是还睡着觉呢?”
“可是我已经让人叫他去了啊。”
蚣蝮一只手支在桌上,尖锐的指甲磕得叩叩响,绿色眸子里满是无奈:“小叔也太懒了……”
“蚣蝮。”坐在上首的一名红衣男子蹙了蹙眉,“怎可妄论长辈。”
“……是,父亲。”
蚣蝮是二皇子敖烺的长子,性格活泼不拘小节,时常因为说话冒失被注重规矩的父亲斥责,敖烺的次子椒图生得胖乎可爱,却不太喜欢说话,先前和洛基见过礼就再也不吭声了,这会儿正坐在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和敖暻抱在一起的貅正好坐在洛基对面,她看起来对面前的山珍海味不太感兴趣,金棕色眸子倒映出洛基的身影,犹如一只老虎盯着兔子,满眼都是侵略性。
“你侄女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洛基在桌下拽了拽敖暻的袖口,有些尴尬地低声问。
“因为我喜欢你呀。”貅显然听见了这句话,笑眯眯地回答道。
她和敖暻长得有几分像,却打扮得像个男孩,洛基心里顿时涌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男版的敖暻在对他说话似的。
“喜欢我?”
“是啊,像喜欢金子一样呢。”貅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旁边的貔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洛基,猫似的竖瞳不自觉地缩了缩,似乎并没有向客人道歉的打算。
“嗯……多谢厚爱?”洛基被拿来和金子摆在一起,听起来好像很贵重,但是配上貔貅两人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相当厚爱呢……”貅明目张胆地舔了一下嘴唇,生怕洛基感觉不到话中深意。
“暻儿,我还没问过你,在外修行得如何了?这几个月过去,可有收获?”
因为敖渊还没到,一家子便聊着天等他,坐在敖烺旁边的就是传说中风流成性的皇三子敖煜。他穿着个嫣红的大袖长衫,虽然整理得一丝不苟,衣衫的颜色却显得他有些轻浮,难怪敖暻说他惯是处处留情,以至于恐龙都跟自家有了血缘关系。
“三哥,我这第一份工作,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敖煜懒懒一笑,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春情媚色,看起来格外不正经,“不过最要紧的是,你想怎么谢我啊?嗯?”
“我现在的工作是照管恐龙,他们是怎么诞生的,三哥你应该很清楚吧。”
“啊?恐龙?”敖煜一愣,顿时成了视线焦点。“那不是早就死绝了的么?”
“这不是又被人工培育出来了?他们在哥斯达黎加弄了个侏罗纪公园……这里面可全都是三哥你的风流债啊。”
“……”敖煜嘴角抽了抽,“这算哪门子风流债……我只不过是——”
“三哥,这还有外客呢,多说不雅,反正都是你的后代,就当是风流债吧~”揶揄他的是五公主敖凨,她和敖寧一样有着双沁蓝的眸子,但是颜色略淡,仿佛倒映着的是整片天空。
“是呀,可不就是因为三哥留下的这些风流债,给我的工作大开方便之门么?”敖暻笑了笑,端起酒爵,“因为三哥强大的基因,所以人工培育的恐龙也当我是小祖宗,一心想要讨好我,我才应聘成了驯龙师。给我帮了这么大忙,当然要敬三哥一杯以表感谢啊~”
敖煜无奈地端起自己的酒爵:“你这工作倒是找得好,当着祖宗还拿着钱,美得心里都冒泡了吧?”
“那当然~”
洛基听着这兄妹俩相互揶揄,四下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一家子无论男女都是绝色美人,且眉眼间各有特点,气质也是大不相同,哪怕是脸盲症也绝不会认错他们彼此的身份。若是那个外貌至上的巴德尔也来到龙宫,恐怕能看花了眼。
和哥哥姐姐们相比起来,敖暻就显得格外稚嫩了,因为哥哥姐姐们都坐在前面,她侧身坐着,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洛基,让他想起了展馆里听解说的那些小不点。
。
此时,一群穿着绯色纱裙的姑娘鱼贯而入,裙子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鱼鳞似的线条,手中抱着各式乐器,中间还夹着一个金色的小豆丁。那小家伙抬眼看见敖暻,登时如小炮·弹一般冲过来,那长长的尖锐龙角还没收起来,就一股脑地撞进敖暻怀里。
还好敖暻眼疾手快,伸臂将他抱了起来:“慢点儿跑,我就在这儿呢,又不会飞了?”
敖渊是敖暻这一辈儿最小的,和她之间相差八百年,现在还不到五百岁,化成人形的时候那对龙角也隐藏不住。敖逴现在同样是不让他出海的,他被敖凊养大,常在山海秘境摸爬滚打,生性调皮爱玩,除了敖凊就是和敖暻最是亲密。
“姐姐,这个人是谁?”化成人形的敖渊除了支棱着一对龙角以外,看起来和人类的五岁小孩没什么两样,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明显不是华夏人的男子。“他是姐姐的道侣嘛?”
“……对。”敖暻略有点尴尬地喝了口桌上的酒。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有比我小的侄子啦!”敖渊眼睛一亮,小脑瓜一转顿时想得很远,视线也放在了姐姐的肚子上,但是伸手摸摸,发现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顿时失望,“还是平的……”
“……”这话敖暻没法接。
敖渊从敖暻膝上跳下去,走到洛基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加油了。”
要知道现在子侄辈最小的貔貅都和敖暻差不多大,敖渊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比他小的侄子,就有人能陪他一起玩了。
洛基一挑眉:“好的,我一定多加努力。”
“多亲亲多抱抱,别灰心,总会有的。”敖渊奶声奶气地加油道。
敖暻闻言一口酒喷了出去,脸羞得通红:“渊儿,谁教的你这些?”
“鹿蜀教我的。”敖渊一脸无辜地看过来。
“咔吧”一声,坐在前面的敖霆又折断了一把银质的筷子。
“……咳,童言无忌,你不要见怪,渊儿还小。”敖暻有点尴尬地拽了拽洛基的袖口。
洛基心情好得很,才不会怪。
“来来来,都已经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敖逴坐在上首,执起面前的白玉酒爵道,“远客光临,本座未有亲迎,实在失礼。先自罚三杯,望客人莫要见怪。”
“不敢劳动族长大驾。”洛基也执起面前的酒爵,白玉的质感犹如膏脂,柔腻温凉,杯中的酒液泛着一点嫣红,散发着很浓的花香气。
“你远道而来,我作为家长,亲自迎接也是应当的。”
敖逴说着,十分爽快地自斟自饮了三杯,动作豪迈,一点也不含糊。
洛基不好看着敖逴自己喝,只好也跟着喝一杯,沁凉的液体甫一入口,就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滚落下去直达胃袋,随即回甘,那股花香气在齿间徘徊不散。
“这是我家八妹以往最喜欢的百雨金,是以牡丹花和樱桃、荔枝酿出来的女儿红,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喝两杯,先生以为此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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