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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啊。”宋沅的声音很轻,或许是闻野没有听到,宋沅没有得到回答。或许是怕宋沅吐在外套上,闻野按着他的肩膀帮他脱掉外套,又解开他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才把他扶进隔间。宋沅低头撑着马桶,但怎么也吐不出来,站在身后的人用手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宋沅转过身,身后人的眉眼逐渐清晰,宋沅怔了一下,说:“闻述,你是不是有病。
闻述看了宋沅一眼,他对宋沅的话并不在意,语气平静地开口:“还以为你醉成这样会分不清,小时候我和闻野个子长得差不多的时候,爸妈都会分不清。”宋沅撇开闻述的手,身体靠着隔板,看着闻述说:“你多照照镜子就知道有多容易分清了。”
闻述站直了一些,他倚着门框,看了宋沅一会儿,才说:“你和闻野还没在一起吗?他应该是怕了吧,那天我给他说的那些话,他虽然面上没什么,但一定是记在心里了,他从小就这样,面上什么都不在意。”酒精麻痹了大脑,宋沅大概花了两秒钟,才听懂闻述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了?”
闻述没有回答宋沅,他站在原地,语速很慢地讲:“你喜欢谁都我不介意,可是为什么是闻野呢,是退而求其次吗?可是我不是说了我们可以试一试的吗?你当时为什么不同意?”宋沅和闻述认识了许多年,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闻述说这么多话。
“那个时候,爸妈问我给我生一个小弟弟好不好,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要弟弟,但我还是说好,后来就有了闻野。”闻述的声线平缓,他看着宋沅,停了一会儿才说:“我希望他过得好,但是不想他比我更好,因为闻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我给他的机会。”
闻述的语气平静又放松,就像在讲昨天的午饭是什么一样稀松平常,宋沅坐在地上,脑袋抵着隔板,他看着闻述,然后说:“你是真的有病。”
闻述站着没动,宋沅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关上门,落了锁,也顾不上瓷砖会不会弄脏裤子,宋沅重新坐回地上。酒劲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身上好像要冒火,宋沅长出了一口气,吐息间的酒气重的吓人,宋沅皱了皱眉,他想一会儿见到闻野一定要告诉他,以后威士忌和红酒千万不要掺在一起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消失了,宋沅的脑袋很沉,他低着头,额头抵着膝盖,闭上了眼睛。酒精总是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宋沅开始出现幻听,他隐约觉得好像听见了闻野的声音,但是是单声道,从左耳跑到右耳。
宋沅抬起头,在不太宽的门底缝隙,看到了两双鞋,好像不是幻觉,宋沅站起来,推开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闻野。其实场合是不太对的,在酒宴的盥洗室,宋沅满身酒气,衣服乱七八糟,看起来很狼狈,但那个瞬间,与所有附属品无关,但是那个人站在那儿,宋沅就觉得浪漫。为了浪漫,宋沅走过去的时候步子很慢,他希望在闻野眼里自己不是一个酒鬼,抱闻野的时候,宋沅能闻见闻野身上干净的洗衣液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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