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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墨皙开口，音带也犹如被撕裂般的嘶哑。

“我抱你上床，好不好？”

“下去。”

“墨墨，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公司里遇到什么事儿了？为什么天天都回来这么晚？还总是说累。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我让你下去。”墨皙捂着胃部，痛苦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接受了你的帮助。康泽远，你觉得我还敢再错一次吗？”

漫漫长夜，两个各自痛苦的人躺在大床的两边，中间空出的距离仿佛隔了一整个宇宙。

墨皙蜷缩着身子睡着了，他双手紧紧捂住胃部，眉头也紧紧皱着，鼻尖微微颤动着，好像睡的很不踏实。

康泽远轻手轻脚地下地，绕到墨皙那面，单膝跪着去看墨皙。

墨皙脸上都是细细的汗，康泽远用衣袖拭去墨皙的汗，轻轻地说：“墨墨，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自从你答应每天回我身边之后，我没有说过一次用阿姨的骨灰威胁你的话，是不是？其实，你抛下我的那个晚上，我……”

墨皙大概是胃里疼的厉害了，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抵紧了胃部，喉咙里发出不安定的声音。

康泽远注意到了墨皙的异常，他起身去灌了一个热水袋，然后贴着墨皙的胃部放好，又给他盖上了毯子。

墨皙被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干爽的睡衣。

康泽远侧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加了极细肉末和蔬菜末的白米粥。

“胃疼为什么不说？”康泽远皱着眉头，“自己扛着很好玩儿吗？”

墨皙沉默着，想要翻身背对康泽远。

康泽远按住墨皙的肩膀，不让他动，说出的话强硬、不容置疑。

“起来，我喂你吃点粥再睡。”

墨皙还在为晚上的事情生气，本来是想拒绝康泽远的一切要求的，但他看着那碗白米粥，饥饿感和胃绞痛又一阵阵袭来。

于是他说：“放那里，我自己吃。”

“我喂你，”康泽远拎了拎碗里的小勺，“你是想让我用勺子喂，还是让我直接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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