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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昼人有些懵:“啊?”
他不是很信,他都多大了,施珩还来打屁股那套,当他三岁小孩吗?
他自是强烈的抗议:“我不!”
施昼嚷嚷着:“你休想!”
若是真的被揍了,那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也不敢继续抱着施珩了,松开手就想往后退。
施珩是搂住他的,见他有后退的趋势,不急不忙收紧了臂弯:“你若是不想褪去,穿着也行。”
施昼真的要哭了:“父皇……父皇,昼昼求你。”
他双手拼命推着施珩,想把人推开,推不动。
这事真的丢脸,而且被打了之后还要上药,然后就谁都知道了,快弱冠的五殿下做错事被皇帝打了屁股。
施昼要求并不大,他想要他的脸。
皇帝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无事,朕这有药,不会让太医过来。”
施昼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但是……还是要有人给他上药的啊!
施珩道:“朕给你上药。”
施昼停了下来,认命了:“那父皇轻点?”
施珩低声应了:“嗯。”
施珩又道:“趴好。”
施昼乖乖的趴在施珩腿上,眨巴着眼等待疼痛的降临。
施珩沉声道:“二十下,自己数着。”
施昼有些忐忑的应声道:“哦哦。”
施昼的身子是清瘦的,各处都是匀称的,臀上的肉多了点,软绵着合手。
施珩一手按着施昼的背脊处,下了狠手,不留情面的直接一掌下去。
空气中骤然响起的“啪”一声,跟施昼的咬唇的闷哼。
突然袭来的疼痛和麻痒几乎是立刻就让施昼后悔了,但自己又是应好的,现下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施昼咬紧唇还是压不下喉腔里因疼痛溢出的闷哼。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十下……十三下……
愈到后面,疼痛就愈发的重,施昼忍不住,眼尾泛红,眼眸也渐渐染上湿意,再一眨眼,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太疼了,疼的要命。
第十四下,他没忍住,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痛:“疼——”
皇帝面上无所动,只淡声道:“忍着。”
施昼怀疑自己臀是不是要被施珩打烂了,不然怎么那么疼?
他哭出来:“你轻点……”
皇帝下手越重。
施昼愈来愈疼。
等二十下一到,他就忙不迭的想爬起身,却被疼的身子一软,再次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还按着施珩的手,嗓音还带着哭意:“到了二十下了!”
施珩应了:“嗯,放开朕,自己去床上趴着,朕去拿药。”
施昼只好乖乖做了。
施珩拿了药放到一旁,直接拿剪子从边处剪开施昼臀上的布料。
红肿带着掌印的,的确凄惨的不行。
施珩顿了下,用圆润的木条沾了药膏细细抹上。
施昼方才感到那阵火辣的疼痛感稍稍退去。
施珩给人涂完药道:“这几日在房内好生养伤,若是想让朕给你上药,你就让下人过来知会一声,明白吗?”
施昼脸埋在枕头上,闷声应了:“嗯。”
施珩合上药罐,在一旁备着的温水里洗净了手:“下次可还敢了?”
施昼还是闷声闷气:“不敢了。”
敢也不会让你发现。
施珩又道:“伤好后朕会让楚青痕回宫给你上课,施兆那朕也会处理。”
皇帝说罢就走人了,一堆折子还在等着他批。
等皇帝走了,施昼才掀开被子,忍着疼痛换了身亵裤。
他趴在床上,艰难的给自己盖好被子。
这都算什么事啊?施昼心里叹。
又过了会儿,他才沉沉睡过去。
——
后来近十日,施昼养伤的时候,皇帝都在关他禁闭,有时施珩会过来给他上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施昼自己随便抹了下。
这就导致,伤势又拖了几天才好全。
他出不了门,其余消息也是听来的。
被刺杀的第二日,大理寺就往上报,说是活抓的那几名刺客招了,是谨王吩咐他们干的。
皇帝听了震怒,在朝臣面前怒批了几句谨王,极力压下怒火后,就下了道旨意,命谨王即刻离京返回封地,不可多留,并且摘取施兆亲王身份和逐出皇室。
说是天家没有觊觎兄弟的命的龌鹾之人。
令人唏嘘。
后几日又听说,施兆在返程中自刎了,皆说是施兆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刺激之下自赴黄泉。
等终于能出门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个年也过完了,伤好的头一天他又得去上书房了。
卫瑾十多日都未见到施昼,又进不去施昼的宫殿,他看不见人,即使听见人说施昼好好的没事,心里头也还是担心。
此时看见施昼的确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怎么才见着你?那日当真未受伤?”卫瑾忙着问。
施昼摇头道没有,其实还是受了伤的,没脸见人了说出口。
“这几日是皇帝在拘着我,关了几日禁闭罢了,可闷死我了。”施昼抱怨。
他身后的施野听着了,接口道:“那也是你该受着的。”
施昼不想理他,回了一句:“关你何事?”
施野被呛了下,呛回去:“你那个时辰还不回宫,可还有理?出事了也只能怪着自己,的确该罚。”
施昼就烦这种什么都不清楚,还在人面前乱说一大通的人,冷淡的应了声“哦”,就继续跟卫瑾聊去了。
没聊几句,就被身后的施野用笔戳了戳背脊:“你当真未受伤?”
施昼冷声道:“没有,你别烦我了行吗?”
施野怔了下,沉默的收回手。
卫瑾将施昼扯回来:“夫子来了,别吵了。”
等念了几句诗,施昼方才想起来,他前些日子跟卫炙说好的红缨枪,小声问卫瑾:“我枪做好没?”
卫瑾轻声回:“做好了,你随时都可过来取。”
施昼想着自己下午才下学,就道:“那下午我去将军府罢,你下学时等我会儿。”
卫瑾应:“好。”
这一个时辰的课上完了,施昼就回自己宫的书房去等楚青痕了。
见着人就笑喊:“先生过年快乐啊,不知先生可要送礼给本殿?”
楚青痕对施昼腆着脸要礼的行为不知做何反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臣可作字画赠予殿下。”
施昼觉着能少听一会儿课,他就是賺了,賺大发了,此时忙应下来:“那先生作罢。”
他说罢,让出书桌正前的位置。
楚青痕躬身行礼,面色不改,淡淡应了声:“好。”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抽了张纸出来,用镇纸压着,眼都未看,抽了只狼毫,沾了墨,就挽袖书写。
楚青痕身姿绰约,俯身垂眸挽白袖的时候,也是清清冷冷的。
他放下笔,就让那宣纸那么摊着,道:“殿下上课罢。”
施昼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写的是前程似锦四字。
四字风骨峭峻。
但这又是何意?他身为一位皇子,哪还用的来前程似锦四字祝福?他再往上,前程再好,也就是那个位置了。
前程似锦啊……有点难。
施昼轻笑着看了一眼,又转眸看楚青痕:“好。”
下午下学时,施昼才有空仔细端详那画,他当着楚青痕的面夸这字好看是好看,却是用错了人。
施昼缓缓卷起纸张:“本殿觉着,这前程似锦四字更适合给先生。”
他塞到了角落里精致的木筒内。
楚青痕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连丝毫表情也不愿裸//露叫人看出:“多谢殿下。”
施昼笑笑道:“今日还是让本殿送先生出宫罢。”
楚青痕啊楚青痕,你当真是如你身上这一身白衣般高洁清冷,还是这只是表面上的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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