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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篱无可奈何地趴在单冬凌怀里。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莫名感觉大白狼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她一想到自己睡得正熟突然被叫醒的时候,也是懒懒散散冷漠脸,当下释然了。
谁还没点起床气呢!
既然大白狼说明早再和她详说,那她只要乖乖等着就是了。
蹭了蹭抱着的狼尾巴,云篱闭上眼,就当没发生过刚才的事。
同一时刻,单冬凌的识海内。
看着单冬凌的灵识疲倦地返回,盘膝坐回原处,将芜皱紧眉。
“还是早点用我说的办法吧,我不过是一缕意识,我散了,对你而言也是解脱。”将芜道,“我已见到了她的转世,知道她过得很好,便是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单冬凌的灵识颤抖不止,疼痛从皮肉传入脏腑,再刺痛魂魄,由内到外的每一寸经脉,都因为魔气的腐蚀,让她痛苦不已。
“至少……您要撑到见神的时候……”单冬凌轻声道,“此世的一切既然是由司命神书写,那她……一定能解救您……”
“当年小篱带着我的剑意找到你,并将我的力量继承给你,那之后发生的事,你忘了么?”将芜背着手,在她身旁慢慢地飘动,“小篱死了,是司命神亲手杀了她,将她一世的记忆尽皆抹去,而你也险些死于魔气侵体。”
“那是神,是天道。”她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却十分平静,“若是人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的愿望,随意逆天改命,这个世界,只怕会乱套啊。”
单冬凌默默垂下头,良久才道:“您的要求……恕我不能接受。”
疼痛让她的五官趋于扭曲,可她的脸上挂着笑容,眸中闪动光芒。
“哪怕是神……也曾有过做凡人的时候……我不信她会冷眼旁观。”单冬凌喃喃,“我宁愿赌一把,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您又不是傀儡,不能就这样……消失……”
疼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却仍要强行将魔气压制在体内,一丝也不外溢。
将芜叹了口气,广袖往单冬凌头顶一甩。
“眼下你所受的痛苦,便是天罚之一。”她道,“然而你只是个被卷入其中的容器,你的痛苦,早该由我承受。起初我与你尚未融二为一,帮不到你,如今不一样了。”
单冬凌只觉周身疼痛如同潮水退却,身心突然轻松下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出去,好好陪你的小徒儿去。”将芜又道,“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因果,让她三番两次担心你。”
单冬凌只好睁开眼,看到云篱已安睡在怀中时,目光不自地柔和下来。
她紧紧搂住云篱,睡意全无。
次日云篱醒来时,还惦记着昨晚的约定。
睁眼看到单冬凌坐在身侧,云篱揉了揉眼睛,也跟着坐起来。
单冬凌一垂下目光,就看见一只小手即将捏上自己的衣服。
云篱哪会只捏个衣服,她直接抱住单冬凌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软着声音道:“师父,您快告诉我详情吧!”
撒娇卖萌她是专业的,除非对方是个莫得感情的人。
单冬凌自然经不住她的撒娇,揽她入怀,衔着猫耳抿了两下。
“为师昨夜咳出的血,便和运功疗伤时吐出的血一样。”她解释道,“为师已习惯了,也有应对的办法,云篱不必担心。”
云篱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抬起手,在她唇角抚了抚。
瞧着她的小动作,单冬凌难得开玩笑道:“云篱想亲为师?”
抚她唇角的手一顿。
单冬凌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捉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俯下脸去。
“唔……!”
云篱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被单冬凌捉进怀里。
“咳咳……师父您好像越来越熟练了。”好不容易挣脱,云篱边咳嗽边道。
小说诚不欺她,眼前这只大白狼果然和书里说的一模一样,开窍前是薛定谔的直女,平静如古井的修道人,开窍后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总能找到和她花式培养感情的办法。
单冬凌笑而不语,揉着猫耳正要继续哄她,忽觉喉中涌上腥甜,急忙转过头,掩口咳嗽。
看到她掌心的黑血,云篱叹了口气。
这个吐血效果简直让她的大美人师父变成了美强惨!
“那师父,您之前吐血的时候有没有吃药?”云篱问。
见单冬凌摇头,她想了想,又道:“我听说啊,内息紊乱配合药物会好得快一点……对了,咱们之前离开嘉武城的时候,不是带走很多抚平内息的灵草吗?有没有能用的?”
有齐袅的灵药调养身体,扶瑶这些天一直嗜睡,有时睡得迷迷糊糊还要被拍醒,起来吞完药继续睡。
她今天是被煮药的气味苦醒的,一醒来,就看见云篱师徒在莲船另一端煎药。
“齐,她们怎么也吃药?”扶瑶一翅膀拍醒身边的青衣人。
“谁吃药?”齐袅刚恢复神智就闻到奇苦的药味,翻了个身,看了会儿才道,“哦正常,单道友的内息一直不怎么稳定,吃点药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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