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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抹血色的时候,方菲只觉得手脚冰凉,脑内一片空白。
“小姐,药煎好了,浅儿现在端过来。”
属于林浅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方菲方才从刚才那种状态缓了过来,明明身子发软,却不知哪来力气,竟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帕子,塞进被褥里,所有动作一起呵成。
端着药碗的林浅推门而入,一无所觉。
“小姐,你脸色怎么了?”
“没有,大概是因为想到要吃苦药之后还没蜜饯嘴里发苦。”
“噗,小姐竟然还有孩子心性。
是该让小姐记着,省得老是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不过看在小姐都知错的份上,这次我还是替小姐选了最甜的一颗。”
“那就谢谢浅儿了。”
秋日萧索,喜怒鲜活的林浅却依旧明朗而温朗。
“小姐,是不是挺甜的?”
方菲眉也不皱喝完碗里苦药。
林浅弯腰把手中的蜜饯塞进她嘴里,嗓音绵柔。
滋滋的甜味混合着药的苦味,血的腥味,在嘴里形成一股特别至极的味道。
方菲握紧手中的帕子,轻轻咽了一口,垂眸掩下眼里无用的热意。
“嗯。”
如若可以,方菲极想把这次的咳血当做末曾发生。
但有一就有二。
之后短短七日,方菲又咳了一次,血色艳红到刺眼。
“小姐,你的身子怎么总是不见好。
是不是大夫的技术不够好。
要不我们再换一家?”
这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方菲堪堪能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前还能喜笑由心的林浅急得泪都要掉出来。
后一次的咳血也被方菲掩了过去。
但终是太伤根本。
气血缺乏,脸色就越加苍白,看上去比往年更加虚弱。
“浅儿,林大夫已经是城中最好的大夫了。
而且他自幼就替我诊治,知晓我的所有病症。”
林大夫是城中最好的大夫,也自幼就替方菲诊治,对那身体情况最为了解。
所以更不会哐她。
***
“小姐,你是否已经开始咳血?”
“嗯。
林大夫,这是否代表着我的身体越发糟糕了?”
“这…”
“林大夫,你自幼替我诊症,我的性子你也了解。
我承受的住。”
“那老朽就直言了。
小姐身子体弱原就从娘胎里带出,无药可医,最重要的是靠静养。
一来老爷夫人皆连病逝,让小姐心绪连番大恸。
二来整个方府皆由小姐接手,劳心劳力。
小姐即已咳血,再加上老朽诊断的脉象,这已经是病入骨髓之象。”
“病人骨髓吗?
林大夫……还有多少时日?”
“这不好说,如若没有心绪大恸,调养得体,长至三至五年。
短的话也许一年,也许仅仅数月。”
“我知道了。
谢谢林大夫。”
***
“可是…可是…小姐躺在床,上的时间越久了,间隔也越来越短了,浅儿…”
林浅那一直含在眼眶的内终于掉了下来,偏生还犹不自知,满脸都是对方菲的担心。
“浅儿,你过来。”
方菲压下忆起前数日与林大夫对话引起的伤感感,笑着对着林浅招了招手。
“小姐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带着些许抱怨的语调中,林浅乖巧极了的走了过来。
屋外的落叶掉得越发欢了,哪怕是粗使丫环前一刻打扫,后一刻也会铺着薄薄一层。
但就算是树儿把叶掉光了,到春日了,树儿也会抽出新芽,在夏日时分郁郁葱葱。
自然界是如此,人类同样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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