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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季宁的手掌沁出,吓坏了满屋的长生宫门人。季宁屏退一拥而上的弟子,低声斥道:“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长生宫的地界作恶。”
“季施主切勿动怒,身体为重。”善真平静地望了季宁一眼,继续说道:“不知您来时可否看到对方是什么人?”
季宁低头喝了一口茶,又平复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昨天夜里我听闻江上有异,我猜想也许是你到了,于是便带人前去查看。我们到达的时候只觉雾气异常浓重,并无其他异常,之后便遇见了你们。”说着季宁又看向善真,郑重地说道:“您且放心,此事既是在临安地界发生的,我长生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这倒不必。”善真移开视线,低头转动自己手中的佛珠,说道:“我这一趟已经造了太多的杀孽。”
季宁闻言不由得感慨道:“这一路当真是九死一生。”他原想问一问净明大师圆寂一事,但又不忍在此刻触及善真的伤心事。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林晋桓身上。
季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晋桓一番,便转动着轮椅来到林晋桓面前。
季宁坐在轮椅之上对林晋桓说道:“多谢这位仙友救善真大师于危难,若大师真有什么闪失,在下不知如何同仙门百家交代。”
说着季宁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身,珍而重之地对林晋桓行了个礼。
长生宫主屈尊降贵亲自拜谢,这是何等的殊荣,但魏家的这个门客竟不为所动。他嘴角抿出了一抹笑意,随意地回了个礼,居高临下地说道:“季宫主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仙友真是过谦了。”季宁对林晋桓的无礼不以为意,他言笑自若地继续道:“不知仙友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林晋桓答道:“无门无派,江湖散修罢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又有心怀正义的胸襟,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说着季宁命人重新布下一条案席,热切地对林晋桓说道:“快快入座。”
林晋桓也不推脱,施施然地在善真身旁坐下。
季宁亲自给善真布了一筷子素三丝,这才回到自己的案前,正色道:“不知此番都有哪些门派对大师下如此狠手?当真是仙门之耻。”
善真开口欲答,身旁的林晋桓先一步说道:“我等修为低微见识短浅,着实辨认不出。少主一路受惊过度,亦无心分辨。”
季宁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复看向善真道:“正所谓怀璧其罪,如今人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不若先行前往长生宫暂住一段时日,我再亲自送大师回刺桐。这位仙友一路劳苦,也能稍加休息几日。”
善真原本同意季宁的提议,但他转念一想还是说道:“小长安寺不可一日无主,我们还是直接取道刺桐,以免夜长梦多。”
身旁的林晋桓扬眉看了眼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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