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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观音男冷笑一声,随手打在赵青山手上,将递过去的烟拍落在地。
赵青山只得讪讪然又退后几步,另外一根烟也没有再递。
这类刀口舔血的人物他不想惹,而且也不一定惹得起,出门在外他只想和气生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魔都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是他赵青山的,谁都不敢说自己能在魔都横着走。
所以了解事情的始末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可对方好像没有和他多费口舌的意思,强横霸道不留丝毫面子。
看到赵青山低声下气,被人拍掉烟受辱后不但没有出手,反而退后的窝囊模样,冯云煜的几个朋友面色难堪。
开特么什么鬼玩笑!就这种小瘪三也好意思喊过来?
刚才冯云煜信心百倍的模样,他们还真以为是什么高手呢。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拉几十号人轻而易举,可是比人数比后台他们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论打架对方显然才是专业的,所以对方提出了单挑这个貌似很公平的方式,他们也接受了。
只不过喊过来三个在圈子里身手最好的朋友后,他们心灰意冷了,这才问冯云煜有没有能打的朋友,其实他们也没奢望冯云煜,真能喊来能够扭转乾坤的高手。
可至少也别给他们丢脸吧?这下好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那三个加起来也在观音男手上坚持不了一百秒的朋友,被对方丢到哪里去了,哪还敢再寻找支援,找一个就等于得罪一个啊,喊人家过来挨打不就是得罪人吗?
对方这一手,还真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冯云煜内心冷笑,他这个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没把握师父大人会出现在这里?
至于是寻找机会出手还是其他方式冯云煜摸不准,反正这个师父动起歪脑筋来让人防不胜防,阴险无耻。
他瞥了眼两个一同跪在地上的同伴,说到底,这几个魔都本地的少爷还是没把他真心当朋友,对他缺乏信任和信心,否则就不该是这副要死人的表情。
做兄弟的未必能有难同当,有难同当的也未必是兄弟。
“跑动的时候双腿动作不协调,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刚从医院出来,不巧从你刚才甩臂的几个动作来看,你的手臂也不协调,肯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对吧,先别说你能不能打赢我,只要开打你肯定会旧伤复发,我这人很讲道理的,都是道上混的我给你选择的余地,说句实话我也没少进医院,欺负伤患没意思。”
观音男大气道,他是吃准了赵青山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这副姿态可以理解为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也是对同为道上人物的一种尊重,却不知他还真误会了。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想处理好这件事情。”赵青山笑容依旧道,并且再次弯腰递烟。
“小子哎……和你多说几句话就是给你脸了是吧?”观音男连翻白眼,这小子是不是傻啊?你当老子抽不起一根破烟是不是?
“兄弟贵姓?”一旁三十余岁身高一米八几的男子却主动接过了那根烟,避免了让心腹手下再次拍掉的局面,笑着问了一句。
他接烟时不是单手而是双手,为什么?他不是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
一分钟两分钟看不出赵青山的猫腻,可赵青山的反常表现,接连递烟让他想起了一个和他老大有生意来往的一个大佬,待人接物姿态放得很低,让人以为他是专门递烟送水的小喽啰,和谁说话都弯着腰。
后来才知道,那位大佬是从管家篡位坐上那个显赫位置的,习惯了卑躬屈膝,但并不意味着这样的人就没有脾气没有能耐。
眼前的年轻人当然不可能,是那位大佬那样的人物,可保险起见,男子还是觉得应该先摸清楚对方的身份,为了一件小事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也太不值当了。
“免贵姓赵,祖籍湘南。”赵青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甚至有自爆弊端的嫌疑,湘南人在魔都可不吃香,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补充一句呢?
“赵兄弟,道上的人都喊我一声蒋哥,咱们也算是相互介绍过了,我呢可以和你说说事情的起因,你那个徒弟出杆的时候,捅了我这个兄弟一下,台球厅嘛谁不会不小心捅别人几下,芝麻绿豆的小事,说句抱歉又或者是像赵兄弟你这般递根烟,那肯定就一笑而过了,我们可没
有欺负小朋友的爱好。
可你那个徒弟不道歉也就算了,先是出言不逊,而后是借着练过几下和他那两个朋友先动的手,我这人很好说话,可也不能让人这么膈应不是?所以就帮你教训了一下,顺便和他们玩了个小游戏,单挑,他们自己不行就要他们喊人来打,输了的其实也没怎么地,就是揍一顿脱光衣服丢在了大街上,赢了,自然就能把人带走,我这人很讲道理的。”
在魔都大学这一块各个娱乐场所都如雷贯耳的蒋哥,风轻云淡道,他不是什么欺软怕硬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甩别人巴掌。
可他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商人,信奉有理才能握着拳头走遍天下,道理和拳头缺一不可,有人跟他不讲道理,那他只能选择动拳头了,无可厚非。
这个时候,大树和郑登科姗姗赶来,皆是不动声色的站在赵青山身后。
赵青山可没想过要孤军奋战,所以打一开始就通知了他们,大树和郑登科两人的穿着打扮形成鲜明的反差。
大树像是朴素到极致的农夫,穿着麻料衣服。
因为接近两米的身高超过三百斤的体重,想要买一套合身的衣服不说很困难但至少会很麻烦,所以他的衣服都是自己缝制的。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他胖,全身上下壮硕得恰到好处,普通人想象不到这样一具强健体魄所蕴含的力量。
还是婴儿咿呀学语时就被父母抛弃,被少林寺收留的观音男却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而且大树的皮肤介于黑黄之间,这是常年暴露在阳光下所造成的,再看他的手背几乎没有纹路,只有练外家拳法才会这样。
而且不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种练法,更不是柔道跆拳道之类的小打小闹,观音男无比确定,这个巨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
在观音男旁边身手一般的蒋哥,看不出大树是不是练家子,可仅凭大树那样的身板,赤手空拳打起来他肯定拿对方毫无办法,他的视线停留在衣着鲜亮,戴着一块上百万的腕表的郑登科身上。
一块百万的腕表和一辆百万的豪车不是一个概念,魔都满大街都是上百万的豪车,可能够戴上这款腕表的人有多少?
观音男和蒋哥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都知道碰上硬茬了。
蒋哥正酝酿怎么善了这起小矛盾之际,赵青山却走到冯云煜跟前,皱着眉头盯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徒弟,问道“蒋哥没冤枉你吧?”
冯云煜默不吭声,事情大体就是蒋哥所说的那样,可他和这几个朋友确实嚣张,对方两人又何尝不嚣张呢?
脑子一热他才先动的手,事后想了想才知道,对方就是激他们先动手的,和师父是一个阴险路数。
怪不得师傅告诫他,打人要占理打赢了就能让对方心服口服,这个世界满满的都是套路啊。
“啪……”赵青山抬手一巴掌打在冯云煜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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