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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铃儿,不消残酒啊……”
焕焕趴在床上,醉得一塌糊涂,双手狠锤床板,一旁服侍她的玲儿,端着铜盆,心疼地看着床上撒泼的女子。
“小姐你再等等,沁娘正煮着醒酒汤。”玲儿放下铜盆,替焕焕轻取下靴子,看着沾满泥土的靴子,轻叹道,“若是让王爷知道你这么晚回来又去喝了花酒,定要把你的腿打折。”
床上的焕焕一个劲儿地摆手,狠声道“我不怕他,不怕,他就是混蛋,王八羔子!”
“小姐。”玲儿急忙跑过去捂住焕焕的嘴,紧张道,“这是王府,不是我们的林府。”
“让她继续骂下去!”
玲儿闻声跪下,怯声道“奴婢问王爷安。”
玲儿只见一双黑绒鹿皮靴,从眼底晃过,额间便吓出了冷汗,头埋得极低,忧心忡忡。玲儿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万一让王爷知道小姐喝花酒,不光小姐要遭殃,自己更是逃不过责罚。
“你出去吧。”
玲儿不敢再作停留,弯着身离去,快出屋门时,不放心自家小姐,回头偷瞄一眼,竟看见王爷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晃动着汤勺,低头吹气。
王爷今日怎对小姐这般好?玲儿不敢置信地舒了口气。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早知道就守住小姐,怎么也不准她出府,还不知道王爷日后会怎样苛责小姐。想到这些玲儿就忍不住地朝里院望,心里直盼望着王爷快些出来,小姐喝醉了指不定会说什么浑话。
有什么酸酸涩涩的汁液从唇间溢进来,焕焕扭头便将它吐出,骂骂咧咧道“李泽叡他就是个废物,靠女人的废物,不就是丞相的女儿吗?有什么金贵的……”
焕焕一个劲地狠戳自己的心窝子,表情痛苦狰狞。
“林焕焕!”李泽叡此刻端着玉碗,听着她如此埋汰自己,怒从心生,端着碗的手青筋暴起,但见床上的女人醉酒得厉害,还是又舀勺汤抵到她唇间。
焕焕转头,躲开,用手紧捂着嘴巴,一个劲儿地摇头,口中继续喃着方才没背完的诗“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是绿肥红瘦啊!”
见焕焕用手挡着,李泽叡伸手扳下,将那只手紧抓着,不让她挡着,另一只手举着汤勺往她嘴里送。
焕焕见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又伸出来挡着,像小孩子般,弯着大眼睛,得意地轻笑。
水灵的桃花眼直盯着李泽叡,粗密纤长的睫毛,随着笑意,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焕焕的眉眼是那样温柔,比春天的风还要温柔。可这样温柔的人,却又是那样薄情。
“奴儿,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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