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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精英
摩将将曾是一个毫无污点的人。
现在,她面临着一个即将颠覆她整个人生的重大污点。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无法抑制的恐慌和惊吓冲入她的脑中,但也因此,她冷静了下来。
和正常人不太相同,当她惊惧或者紧张时整个人会更加冷静,导师曾经说过她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总归在这个世上,好料子都要去学医的。
她小心翼翼的放开手,在佐北即将滑下去时扶住了他,轻轻放在地上,得益于常年经受的格斗术和体力训练,她才能够较为轻松的完成一切。
圆圆国的医生是宝贵的资源,为了防止他们在医患矛盾中发生意外,当他们考入医学院后会进行专业的培训,乃至于高考时都有体测。
很多考生进入医学院后就松懈了锻炼,认为在和平的圆圆国不会发生医患纠纷,但作为ips卵子医学的高材生,摩将将对自己一向严格。
她皱眉看向手上稠粘的液体,她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血液,因为她连捅了佐北二十一刀。
也正是因为这二十一刀,他才会爆血而死,想到此处她已经流下了冷汗,她竟然记不清她连续穿刺时他有没有哀嚎尖叫。
摩将将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杀人,在她的人生规划中,假使真的要不得已解决一个障碍,那么她也会提前谋划,让那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那注定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而不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血腥。
她安静聆听一会儿,外面很安静,这是家破旧情|色的小旅馆,四周破碎的娇吟轻哼声是最好的“安静”,当她听到了时不时出现的短促尖叫时,她知道她暂时安全了。
摩将将皱眉看向面前堪称血腥的场景,脱下了自己的鞋袜走向房间内简陋的盥洗室,恶劣的环境和张贴的广告快让她窒息了,她拧开出水口的一瞬间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流出混浊的黄水。
幸好流出的水液干净清透。
她没有时间再去讲究细节,这破地方连个盆都没有,她索性直接低头让冷水冲刷自己,屏住呼吸。
在濒死的痛苦即将吞没她之前,她终于收敛住所有的情绪并回忆起事情的经过。
摩将将是南星医科大学的大四生,也是一名公认的学霸,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成为一名精英,包括她自己。
南星医科大学并不是圆圆国最好的医学院,但南星的ips卵子医学却是公认的no1,因为中央医科大学抵制卵子医学,认为这是对男性的不尊重和蔑视。
ips卵子医学出现于十年前,事实上它本该在二十年前就出现,但男权的压制使这个技术一直无法得到公开,毕竟通过两个女人的卵子孕育出新生命无疑从根本上挑战了男人的尊严。
但摩将将认为这是个机会,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新的技术意味着新的风暴,这是一场源于生命的革命。
她放弃了去中央医科大学就读临床医学,来到了南星,为了不辜负自己的牺牲,她一直都刻苦努力,并得到保研资格,所有人都知道摩将将是个志向远大的家伙,或许再过十年她会成为卵子医学界的代表人物,和女权绑定到一起,四处演讲。
处事滴水不漏的医学精英懂得人脉的重要性,无论她参不参加聚会都能得到邀请,她也会适时参加一两次,而不是充满优越感的俯瞰同学。
比起忙于考研或者工作的同届生,已经得到保研资格的摩将将按道理应该感到悠闲自在,但事实上她最近非常焦灼,时常陷入莫名的狂乱中,倘若不是自制力惊人恐怕会直接搞砸导师布置的任务,所以她接受了聚会邀请,准备调节一下状态。
大学生的聚会无非就是那几样,尤其是对于一群即将分离的同学来说,并不是谁都考上南星的研究生,尤其是神奇的卵子医学,如果你在女权领域没有一定建树将失去考核资格。
事实上南星比起某些连性取向都要求的大学已经好很多了。
圆圆国的医生们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所以绝不可能组团去什么酒吧之类的地方,万一被拍到了立马就会上娱乐新闻报,而因为卵子医学系里女多男少,某些总是认不清自己的男性恐怕就会大肆编排。
由此大家只能去唱唱歌,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ktv是一个助长狗男女们奸情的好地方,虽然卵子医学专业女多男少,架不住妹子有男朋友/女朋友。
而孤狼的代言人摩将将全程只做了两件事,唱歌和灌酒,她很少喝酒,因为那会腐蚀精神影响身体,但今天内心的烦躁使她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就放纵一次吧,她罕见的失态了。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这群即将分离的男女行为疯狂到不可思议,衣冠楚楚的精英们似乎遭受了什么影响,发生异常。
摩将将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她已经不太看得清面前的场景了,醉醺醺的她和平时套上白大褂时的模样截然不同,暴露了一直克制压抑的冷艳与慵懒。
这让人意识到她其实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
佐北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空瓶,她的酒量出乎意料的好,他扶起了她,客气的向众人告别:“将将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大家神色暧|昧,不仅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还起哄着,佐北露出了羞涩乖巧的笑容,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无害。
佐北追了摩将将四年了,这个白净秀气的青年在大一的时候就对摩将将一见钟情,拒绝了无数女孩的追求,不停追逐着她,甚至为了继续和摩将将当同学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得到保研资格。
毕竟他的性别是一种劣势,在他的成绩不是特别拔尖时,ips卵子医学拒绝男性深造,男人双标女人,女人自然也会双标男人。
大家都知道佐北的深情,由此越发不能理解摩将将的拒绝,但对外她只是官方道:“我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这份精神真让人感动啊,她的女导师们更加看好她,时常带她出席卵子医学学术活动。
现在即将毕业,佐北这小子竟然真的追到女神了,大家都由衷的祝福他们,有这样忠贞的另一半可真幸福呀,他们目送两人离去,没有看到佐北眼底的疯狂。
摩将将陷入了一种很奇特的状态,她的身体沉重疲惫,精神却亢奋无比,她冷眼看着佐北将她扶进了一家不用检查身份证的小旅馆,他将她放在床上,轻哼着小曲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摄像机。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
摩将将之所以一直拒绝佐北,除了维护自己在卵子医学界光辉的形象外,还因为他是一个变态。
他偷窃她的贴身衣物,每天跟踪她,甚至威胁恐吓靠近她的人,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
于是摩将将教训了他一顿,并拍摄了一些照片进行威胁,圆圆国的法律为上层人士服务,想要通过正当手段解决佐北不仅对摩将将的声誉有影响,而且相关部门也只会口头警告一下,倘若消息走漏不幸被外面的娱乐狗仔知道,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试图摧毁这个医学界的未来之星。
但所幸佐北的家族并非顶级世家,而他又仅仅是个旁支,虽然麻烦但可以处理。
他安分了不少,但看她的眼神更狂热了,直到今天终于失控。
他架好摄像机,笑容十分扭曲:“等到时候视频流出去,你就会待在我的身后了吧?我会给你买好看的裙子,给你戴上兔子耳朵……”
佐北的双眼渐渐被血色挤满。
蓬勃的怒意让摩将将无法冷静。
这种事件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女性,尤其是一名被大众盖上戳的女权主义先锋,她一直精心维护的名声会全部毁掉!
在圆圆国这个地方,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她为了踏入上层阶级付出了太多,倘若不是因为她特殊的家庭,或许摩将将连入学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个家伙,为了所谓的“爱情”,便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失去所有的荣耀!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眼血红一片,和佐北竟如出一辙!
愤怒让她无暇思考,却也给她带来了力量。
当佐北开始给她解扣子时,因为过于兴奋他忽视了许多细节,导致尖锐的刀锋穿透他时佐北的面上还残留着喜悦,她对人体结构的知识掌握的非常牢固,哪怕已经被狂乱操纵,也精准的划开了每一处对人体来说极其危险的地方。
她突然的爆发让佐北措手不及,他终于从疼痛中回神时她已经连续突刺了四五下,他想要夺过水果刀,却被她压制翻转并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突刺。
格斗擒拿的课程一直都是摩将将为数不多的娱乐,她喜欢这种减压方式,很珍惜学习的时间。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床上、地上、乃至于摩将将的衣服上,都沾满了飞溅的血液。
拧紧了出水口,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些都会成为她犯罪的证据,将她送入大牢。
佐北今天的行为很明显不符合逻辑,摩将将很清楚对方只是一个懦弱卑劣的家伙,在没有外界因素刺激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毕竟她很清楚对方想追求她还因为她的能力,他需要一名能干的妻子维持家庭在上层阶级的地位。
这或许能帮助她证明佐北是个精神病,但很明显她的自卫不符合规矩,按照圆圆国的法律,她这种情况只有把佐北打晕且造成轻伤以下(包括轻伤)的伤势才能免责。
但现在她快把对方剁成碎肉了。
摩将将很清楚自己没有精神病,她怀疑自己被下了一些影响精神的药物,或许就是佐北做的,可要下药也不应该是这种类型吧?莫非她的体质比较特殊?
如今她现在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直接去自首,按照圆圆国的法律将获得无期徒刑,同时影响家人的工作和学业,他们大概率会被直接开除或者劝退。
或者称自己有精神病免除牢狱之灾,但因为她医学生的身份她会被监控起来防止她危害社会,对家人的影响会更大,因为他们也会被怀疑是精神病。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抹干净一切,接着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第二天她还是那个被大家赞颂的医学精英。
☆、她的貔貅
摩将将垂下眼睫,她的外套早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就被佐北脱掉,现在只穿着一件淡蓝的衬衫,还被浸湿了。
被血浸湿了。
她沉默着脱下衬衫,便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方便待会儿的工作,她并没有忙着去擦拭身上的血污,因为待会儿会染上更多。
她用来捅佐北的水果刀是特制的,四年前圆圆国宣布所有的家庭都不准再配有刀具,包括但不限于水果刀、菜刀,要求统一使用果蔬处理机,或者直接购买已经切割好的现成果蔬。
圆圆国的经济条件允许每家配备一台果蔬处理机,工作人员亲自送上门,强迫使用,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保留刀具需要接受拘留教育,超过三次则记录档案,由此有资格考取手术刀使用资格证的医生格外特殊,虽然他们也只能在医院使用手术刀。
按照摩将将小心谨慎的作风,她绝不应该偷偷去黑市买水果刀,但架不住她姐姐摩溪溪沉迷亲自切水果不可自拔,只要一天不切水果就灵感匮乏无力写作,她们的妈妈摩楼楼虽然是赫赫有名的玩具设计师但几乎将所有积蓄都投资到公益活动里,专注盖学校和帮助那些幼小的病患以及资助孩子过多的贫困家庭。
所以她们家的经济其实是靠摩溪溪撑起来的,她高中便缀学,之后自学小众语言成为一名野生翻译家,但圆圆国早就把其他国家给打服了,大家都说圆圆官方普通话(被迫学习),当翻译家实在不景气,常年抑郁之下摩溪溪去写了悬疑惊悚小说,一本爆红,以让常人无法勘破的诡秘邪异闻名小说界,成为了摩家顶梁柱。
这样优秀的姐姐,摩将将怎么能让她灵感枯竭?不要说是水果刀,就算是杀猪刀她也能弄来!
为了庆祝摩溪溪二十八岁的生日,在制造刀具的厂子接连倒闭的今天摩将将费心找到了一位隐退的老师傅,订制了一把名为水果刀实则酷似匕首的玩意儿,也间接导致了佐北的扑街。
所以这把水果刀一定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哪怕是自首摩将将也摆脱不了嫌疑,正常人可不会随身带刀啊。
她决定先和姐姐进行通讯,此时的她手上只有一把水果刀,她需要得到外界的帮助,起码得弄到一些能够清除血迹消除气味的药水,摩将将记得不久之前她配置了几瓶,就放在橱柜里。
在姐姐赶来之前,她会将尸体处理好,方便到时候装进特制的袋子。
但当她在佐北的身上找出自己的手机时,她罕见的有些踌躇,他和平时解刨的那些动物不一样,哪怕他一动不动的模样更方便她工作。
看到从他口袋里掉落出的虎力壮阳药,她忍不住叹息,要是现在能蹦出一只老虎把他吃掉就好了,可惜这里不是野外。
而且圆圆国已经没有野生老虎了,这些危险的生物都被抓捕驯化,送入了人造的大自然中,她曾经带自己的小侄子去看过,摩隽隽天真无邪道:“小姨,这些球球虎好可爱呀!”
是啊,真可爱,符合圆圆国以圆为美的传统。
她的手腕突然疼了一下,打断了她的回忆,摩将将低头看去,被红绳系着的两只圆滚滚的金色貔貅正摇来晃去,她皱眉捏住了它们,下一刻,被她指尖触碰的地方竟然有浓郁的墨色蔓延!
摩将将一惊,却没有放开两只金貔貅,她的心中无由来生出了几分期待,她隐隐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体内流出,灌注到这两只本该是死物的金貔貅上。
金色的小貔貅并没有怎么挣扎,哪怕它们金色的外皮正逐渐被黑暗吞噬,但它们似乎对此毫无防备,直到它们变成了黑貔貅,诡异的红芒从它们的眼中燃起。
摩将将脑袋再次发晕,她原本便白皙的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但她赋予了它们生命。
突然出现的隐秘联系,让她能轻微感受到它们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能够操控它们。
可两只拇指大的小家伙能做什么呢?这对金貔貅不过是她成年时摩溪溪带她去古玩市场挑选的礼物,因为长相符合圆圆国审美,摩将将决定让自己身上多出一件高雅的配饰。
现在它们可一点儿都不高雅了,不仅闪耀的金色表皮被浓黑取代,舒展四肢的它们也和圆滚滚不再有联系。
它们在她的手上窜来窜去,时而爬上她的手指,时而在她的掌心蹦跳,摩将将意识到它们想表达什么,她勾动了藏于身体深处的隐秘的联系,便听到:
【好饿、好饿、好饿……】
黑貔貅的智商并不高,在摩将将看来只知道喊饿的它们和草覆虫没有区别,她清晰的认识到华丽威严的貔貅外表不过是表象,假使她戴的链子上系着草履虫,那么会动的恐怕――她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恶心到了。
她颇为冷酷的将两只黑貔貅丢到了地上,拇指大小的家伙竟然十分灵活,在地上翻滚两圈便围着她转悠。
没有她的命令,它们不会行动。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在心里想道:【去寻找能填饱你们肚子的东西】。
倘若摩将将直接说出这句话,或许两只貔貅无法理解,但当她将自己的想法直接传输进它们的草履虫脑子时,它们迅速转身扑向了――佐北的尸体。
她瞳孔收缩,接着毫不犹豫道:“吃!”
她甚至忘记了在心里说出命令,但貔貅对“吃”这个命令非常敏感,它们很快便开始吞噬。
并不是啃食,而是吞噬,被它们咬过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伤口,而是浓郁的墨色,宛如黑色的漩涡。
与此同时有一丝丝极其细微的能量涌进了她的身体,假使她此时不是高度紧张,恐怕无法察觉。
她和它们的联系恐怕比她想象的更紧密,她于它们是主宰,而它们会向她进行献祭。
这样的认知激发了潜藏于摩将将内心深处本该在青春期过去便消失的中二之魂,她面上仍旧很严肃,看着两只黑貔貅的目光却柔和了不少。
虽然它们的脑子和草履虫一样。
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奇妙以及反科学,可她今天连人都杀了,哪里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找了一块没有被血污上的干净床铺坐下,恢复着体力,被掏空并不是说着玩,哪怕有一丝丝让人不愿探寻根源的能量流入身体,她的身体依旧疲惫不堪。
不久之前她还只能醉醺醺的倒在床上,连续的爆发和惊吓让她只想闭上眼睡一觉,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但她的精神却亢奋无比,在捋清这一切之前,她决定暂且不联系摩溪溪,她的姐姐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冷静到冷漠,前提是不遇到和摩将将有关的事。
她思考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
接着她走到了佐北的尸体旁,黑貔貅因为只有拇指大小,哪怕它们已经很努力的在工作,这么久也只将他的右手吞噬了三分之一。
但它们仿佛不会感到疲惫,饥饿始终伴随着它们,成为了它们永恒的动力。
摩将将发现它们似乎变大了一些,如果这不是错觉,那就太可怕了。
在这一刻她已经给它们取好了名字,左卫神和右护神。
这样的名字不符合圆圆国的起名要求,但说实话摩将将已经受够了本国的叠字名,就比方说倒在她面前的佐北,全名是佐北北。
不过现在年轻人的思想比较叛逆,越来越多的人不想叫叠字名,但又不敢挑战官方的权威,于是他们特立独行的让别人叫他们时省去一个字,这样听起来比较酷。
虽然左卫神和右护神的智商堪比草履虫,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变成她真正的守护神呢。
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二的摩将将拔出了水果刀,熟练的沿着已经失去温度的肌理切割,最后,她轻轻掀开了堪称完美的表皮。
她看到了隐藏在佐北肚腹下的一切。
绝不属于人类的晶莹内脏,光华流转,闪烁着五彩的波纹,就像是精美艺术品。
摩将将的表情凝固了,这一瞬间她无法抑制的联想到――同样出现了异常的自己会不会也拥有着相同的内脏?
单独来看这确实梦幻美好,但假使它出现在生物的体内,出现在一个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想做奸|犯科的家伙体内,那么这浸泡在血液中的艺术品便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些艺术品很显然缺乏生命的活性,它们过分注重于精美惹人怜的外表,毫不在意的抛弃其本身的实用价值。
佐北的躯干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晶莹剔透的内脏和像是永远都流不完的血液,她几乎可以想象转化过程,骨骼和脂肪被慢慢的榨取吞噬,大部分铸就艺术品,少部分化为血液。
她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肩头,触碰到硬物时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的骨头还在。
望着佐北扭曲的面容,她垂下眼睫轻声道:“愿神明保佑我。”
她做出了祈祷的姿态,但看上去不是很虔诚。
摩将将想起了最近不停播报的各种负|面|新|闻的中央电视台和网上盛传的谣言,这对于和平到乏味的圆圆国来说非常罕见,她曾以为这不过是物极必反,被压抑过久的人们变态了,但现在想来恐怕会出现更可怕的变化。
因为那些犯罪者的身上都出现了狂乱失控的特质。
即便圆圆国的警卫队碍于法律规定只能使用麻|醉|枪,但过了这么久肯定能捉住几个,没道理发现不了这其中的蹊跷。
她的心猛然一沉,但面前血腥过头的场景需要清理,她并不能因为一个猜测就冒冒失失跑出去。
但她需要加快速度,摩将将捏起了一只小貔貅,它茫然晃动的小肥腿,显然还没有吃够。
接着它被轻轻放到了晶莹剔透的精美内脏上,摩将将已经不太分得清这些物件原本应该是肝还是肾,又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过分追求美感它们摒弃了所有的实用性。
黑貔貅一顿,下一刻猛地埋头疯狂吞噬,速度起码是之前的两倍!
【甜甜甜甜甜――】
☆、她的小心眼
摩将将微妙的觉得有些恶心。
她目前所获得的信息太少,只能判断出社会发生了异变,人会因为这种异变狂乱,丧失理智,而当san值濒临崩溃时――
就会像她和佐北一样,获得奇异的能力或者“死亡”。
案例太少,摩将将只能勉强做出这样的判断,她认为身体内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佐北哪怕不被她捅趴下,恐怕也算不上真正的活人。
而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形态,她实在不清楚,她不敢去专业机构体检,除了背负的人命之外还因为官方对异变的模糊态度。
现在这发展就像姐姐给她写的睡前故事一样,摩将将有些惊慌也有些兴奋,圆圆国对于青少年的教育非常看重,绝不允许网上传播任何色|情或者血腥暴力相关的小说,很多年前圆圆国曾流行过末世来临人们变异成丧尸的小说和影片,但因为这类作品没有积极意义,很快便沦为违禁品。
但摩溪溪悄悄私藏了不少这类玩意儿,和模范代表摩将将不同,她高中缀学成为自由职业者、未婚先孕生下摩隽隽、私藏大量违禁品、讨厌以圆为美的传统……几乎将青春的叛逆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即将被捕的边缘反复横跳,摩将将刚上初中的时候她甚至还自杀过。
但就是这样的摩溪溪,在摩楼楼迷糊不着调的情况下,一手带大了懵懂的摩将将,成为了她的人生导师,也让她有着一颗不同于世人的心。
大家都说摩将将是摩家的骄傲,摩溪溪则是家族的耻辱,可在摩将将的心中姐姐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蒙蒙亮,摩将将提着包出门的时候已经衣冠楚楚,她的衣服干净整洁,压根看不出曾有血渍残留过,甚至比起之前变的更崭新了些。
虽然提着一个胀鼓鼓的包,不过这包最多就只能装下两个头,哪怕是碎尸了硬塞也装不下一个大男人。
更何况她随着眼下发黑脸色苍白,但提包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松,就好像里面装的是棉花一样。
假使这个时候老板开门进入佐北订的房间,就会发现一切都整洁崭新,一点儿都不像有人住过,更遑论在里面发生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了。
这只是一家私人小旅馆,老板还兼任收银和推销安全|套,摩将将下楼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便露出了古怪的笑。
圆圆国一向阶级分明,上层社会的精英和底层领低保混日子的那些家伙兴许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交集,而像她这样穿着笔挺正派透着书卷气的女孩儿竟然出现在这种无照经营的黑旅馆,很难不让人想歪。
摩将将没有在意,她被新闻中的播报吸引了注意力,“紧急播报――经过专家检测,一种新型的传染性疾病正在蔓延,其症状为心烦意燥、狂乱……专家称其为醒梦现象,发现自己行为有无法控制的倾向时,请尽快去当地医院就医,国家会针对这种新型病症给予70的优惠……”
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要新闻播报的程度了吗?摩将将皱眉,可只有这些简单的描述而不告诉大家可怕的后果,很多人都认识不到严重性。
诚然,她可以明白官方之所以有所隐瞒是害怕大家失控,在恐惧的渲染下病症恐怕会发作的更快,但只是无伤大雅的心烦意燥,很难引起民众的重视。
就像正在看电视打发时间的旅馆老板一样,他的面上充斥着不以为意,圆圆国的医学力量非常发达,以往每有什么新型病出现,三天就能找出治疗方法,拖的最久的也不过两个星期。
更严重的病都出现过,区区的醒梦现象又怎么能让人担忧,哪怕摩将将没有上网搜索,也知道网友们的态度肯定都是千篇一律的“国家会解决”。
这是一种对国家的信任,放在和平年代自然再好不过,哪怕圆圆国出台了许多无理取闹的政策,大家也顶多私下议论而不会反抗,可当和平不复危险来临……摩将将深吸一口气,不再听下去,径直走出小旅馆转向了一旁的便利店。
她买了许多高热量的食物,例如糖果、巧克力……还有一些能快速填饱肚子的压缩食品,接着她去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去百草中学。”
司机神色奇异地看了她一眼,狮子大开口道:“两百。”
这条街是出了名的乱,但老板们或多或少都和相关部门的人有些联系,这些年也就一直放置了,偶尔政策比较严的时候会临时关闭,过不了多久又热闹起来。
这种时候从这条街走出来的女孩,简直就是待宰的肥羊啊,尤其是摩将将穿衣正经气质出挑,明显不是从事某些特殊行业的女人。
“可以,开快一些。”她没有还价,哪怕这已经是正常价格的两倍。
摩将将自己就是医学精英,所以她非常清楚佐北身上匪夷所思的变化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科学解释了,或者说哪怕这是科学也是目前人类无法触及的神秘领域,所以考虑到安全问题,她准备将侄子摩隽隽接回家,观望一阵。
购买食物也是因为她谨慎的作风。
她没有不理智的批发一大堆食品堆积,摩将将虽然不看好官方的应对,但她相信像她这样产生抗体有了奇异能力的绝不会只有一个,哪怕事态失控,在有抗体的情况下问题应当可以解决。
她甚至已经在考虑假使官方征召产生抗体的异能者时,自己可以借此抹平佐北的失踪。
没错,失踪。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随意搁在她脚边的袋子时不时便会轻颤几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攀爬晃动,那是正在吞噬佐北尸体的两只貔貅。
哪怕她让它们先吞噬了佐北异变的内脏,它们也不过长到婴儿拳头大小,她怀疑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消化,但时间有限,她便手动帮它们将食物切割好,让它们在外层涂上“墨汁”,防止血液和气味外泄,接着将貔貅和被处理过的佐北尸体都塞进了包里,边走边吃。
除此之外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的她再次放出异能,却发现被她触碰的物体没有像金貔貅那样动起来。
她怀疑金貔貅身上具备着某种灵性,所以才能在她的异能下拥有生命,而其他物品缺乏先天条件,最后只能被她侵染。
她可以随意将“墨汁”注入衣服、地毯、尸块……接着便能够了解它们的构造,进行解析,甚至将它们化为灰烬亦或能量,同时它们也会和她建立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摩将将想起了会在电线杆旁边撒尿标记的狗狗。
将普通物品化为能量并不划算,她所耗费的异能远超过收获的能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等级太低。
摩将将精力有限,最终只把佐北的衣物化为灰烬销毁,接着操控散落的血液凝聚为一团直接喂给了貔貅,顺便修补了自己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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