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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我跟着公主逛了一天,出了些汗,脚气有点重。”
“行了行了,东西放到那边桌上。”吴掌事急忙向后一躲,也嫌弃地掩鼻,“人给我滚到前院跪着去!跪到明日点卯!”
“什么?还跪啊?”才放下金叶子的沈流庭无语。这家伙拿人手不短的?
“上工时间,不向我报告请批就私自外出,还想缴了不该赚的钱就了事?你该扫的地没扫,如果脏了各国贵客的鞋怎么办?如果贵客恼怒,说客馆招待不周怎么办?如果客馆招待不周,被鸿胪寺的上官们知道怎么办?如果……”
“别说了!我跪,这就去跪。”
比起将吴掌事这一套没完没了的“如果……怎么办……”聆听完,沈流庭宁愿去前院跪着图个清静。
但才从暖和的掌事屋里出来,那深秋夜里的冷风往领子里一灌,她就后悔了。膝盖再往硬邦邦、冷冰冰的地砖上一跪,那酸爽,别是一番滋味在心间。此时此刻,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丝温暖的,还是前襟心口处那幸存的半片金叶子。
狡兔三窟,对吴掌事这种打秋风的老手,她也防了一手。
“呼……呼……”月影寸寸移动着,时间难熬,扭扭腰,搓搓手,再往掌心哈哈气取暖,沈流庭数着巡逻的威远营卫已是第四回经过眼前了。又冷又饿的她什么也没多想,只是在这痛失一片半金叶子的凄凉夜晚顿悟出一个道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穷与倒霉可以。
“阿嚏!这风怎么像长了眼睛似的,净往脖领里钻啊!早知如此,我白天出门的时候就应该多穿点。”
眼看都二更天了,那寒气是顺着膝盖的骨头缝往上蹿,沈流庭笼着衣领,感觉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才不会这么傻傻的真跪到天亮,只等吴掌事歇下,屋里头灯一灭就开溜。那老头总不能半夜还爬起来检查她还在不在前院吧?等明日她早些起榻,趁点卯之前再装模作样跪回来就是。
她正低头揉着膝,地上却多了一道斜影,从西面呼呼刮了一晚上的风也好似骤然停了。
“你还好吧?”头顶传来男子讷讷的询问。
沈流庭也不抬眼,将脸别向右边,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你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就知道好不好了。”
被她这么一噎,罗昊怔住半晌,才想起来意般解了披风,在她身前蹲下,毫不犹豫地将上好面料的披风叠了两叠,铺在地上,低声道:“抱歉,我本来以为那吴鲤最多训你几句,所以就先走了,结果刚才听手下巡逻的兄弟说你一直在这儿跪着。地上冷,你跪在这上面吧,会好受些。”
话毕,他没等沈流庭反应,自顾自往她左侧风口方向一跪,标准的武将作派,腰杆笔直,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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