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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庭舒出一口浊气,再照铜镜,尽管隐约还能从眼底红丝中看出些端倪,但一双眼睛尚算能见人。
踌躇再三,她拿起那份看不懂的文书出了公廨,踮脚往两边一望,左右少卿衙署的方向竟都是还掌着灯的。今日理应是独孤值夜,祁诺又是为什么留下呢?
昨日从延英殿中出来后,他得知陛下应允,一字不提他为她在殿上顶下了多大的压力,又可能因此在往后被戳着脊梁骨遭受多少非议。他就那么眉眼皆笑地轻抚过她的发顶,然后平静地携她离开,送她回府。他只道她得偿所愿便好,却从未替自己的名誉考虑半分。她又怎么能再让他担忧,让他看自己流泪?
这么想着,沈流庭暗下决心,走向了右少卿衙署。
“独孤大人,下官可以进来吗?”署厅外,沈流庭不自然地捏着嗓子,怕他听出哭过的鼻音。
她先是听见几声脚步声,而后才是独孤弘毅的一句“请进”。
“下官拜见独孤大人,叨扰大人了。”沈流庭入内,拘谨一礼。
“无妨,沈录事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独孤问得很自然。
“下官……译胥署送来的文书中有一份应是漏译了,下官未能及时发现……明日他们也还有新的文书要译,下官怕他们忙不过来,就想自己今晚先译好……但方才一看,发现上面的文字下官不懂,所以就想来请……请您帮忙。”
对着独孤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扯谎,还不出三句话的工夫,沈流庭居然满手心都汗湿了。让他帮忙笔译,更是觉着难以启齿。
“不是什么大事,沈录事不必如此紧张。”独孤看她藏在袖下的两只手不停绞着,不由得淡笑道,“不过祁兄今夜似乎也在衙内,我以为你会去找他。”
沈流庭咬唇:“他……下官不想这样见他。”
“我明白了,文书给我看看吧。”独孤于是了然,不再追问。
“多……多谢大人。”沈流庭忙掏出册子。
独孤接过册子,她猜测是烛光不够亮的缘故,导致他费劲地拢眉辨认许久才沉吟回道:“嗯,单驼语,我正巧应付得来。这样吧,这文书你且先放在这儿,我把手头的忙完译好,让人给你送去公廨。”
沈流庭受宠若惊,急急摆手:“这……这不合适吧!已经很麻烦您了,下官就在这里等着便是,您先忙您的!”
“无妨。左不过百步路,也不是我送。”
“麻烦大人的属官,下官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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