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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耳醒来的那天,艳阳高照,她却如坠冰窖一般,全身冰凉。
张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纯白。
又是病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在医院醒过来的。
次数多了,沈倾耳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
只是她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了,为什么这一次还不让她死?
孩子死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她也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醒来的那天下午傅承君来了,对上她的眼眸,明明她可以看得见了,双眸空洞的一点儿生机都没有。
走到床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傅承君一直无声的看着她。
良久,傅承君终于开口,“我放你走。”
放?
她走的了嘛?
“你妈在城西的疗养院,至于你弟弟……”傅承君微微顿了顿,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一般。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哪怕是软肋,她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五年前你弟弟就失踪了。”
失踪了!
沉寂的沈倾耳终于反应了过来,漆黑的眼眸死死的锁定着傅承君,声音嘶哑的质问道:“傅承君,你说什么!我弟弟失踪了?为什么会失踪!傅承君,就算是我做错了事情,你要惩罚,惩罚我就好了,为什么连我弟弟都不放过,他才只有十岁!他只有十岁啊!傅承君,你就是个魔鬼!”
用力的怒吼扯到了伤口,内脏都像是被挪动了位置一般,胃里一阵翻涌,一股血腥味道直接喷了出来。
“噗!”一口血红色的鲜血喷出,因为距离近,鲜血喷了傅承君整张脸。
身子猛然朝着地面栽去,沈倾耳根本来来不及顾及瘫软的身子,两手用力的朝前攀爬着。
刚抬起左手,结果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甚至连痛都感知不到。
心里慌乱的像是整个人被扔在了悬崖峭壁上一般,心脏被人一点点的掰开,直到鲜血直流。
“为什么会这样!我左手为什么没有知觉了!为……为什么会这样!”沈倾耳不停的敲打着左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敲打,左手依旧一点儿感知都没有。
她的左手!
瘫软的挪动着身子,沈倾耳一点点的朝着傅承君爬去。
右手死死的抓着傅承君的裤脚,沈倾耳起嘶哑的声音问道:“傅承君,为什么?我左手怎么了?傅承君!傅……”
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傅承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可是看着她沾满鲜血的样子以及不停敲打左手的举动,终究他是狠不下心来。
“你左手的神经线被树枝切断了,所以左手没有知觉了。”傅承君声音清淡的开口。
‘轰’的一声,沈沁儿只觉得全身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半,整个人都定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面,寒意一点点的顺着双腿蔓延至全身,直到将她的整颗心都死死捆住。
神经线被切断?
她学了十五年的钢琴!
整整十五年,比爱他的时间都要久。
在监狱的那五年时间,不管遭受了多少的痛苦与折磨,哪怕被人用刀子刺入脾脏,险些死去,她都不会让自己的双手受伤。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赔上了左手!
以后她都没法再弹钢琴了!
小时候周围的小伙伴都在陆陆续续的报兴趣班,很多人都乱七八糟的学习,可是爸爸却将一大堆的乐器都摆在面前任由她挑选。
在一大堆的乐器中,她一眼就挑中了最大件的钢琴。
一开始爸爸就想让她学习钢琴,老传统的想法,沈建山觉得女孩子学习钢琴很有气质。
最初学习钢琴的时候,她只是想要哄爸爸开心。
后来,她渐渐的就爱上了钢琴。
甚至有一次因为去参加考试,爸爸为了按时将她送到考试现场遭遇了车祸,肾脏被贯穿,因为失去了一块肾。
后来的那几年,因为肾脏问题,爸爸经常出入医院。
看着爸爸一天比一天越来越消瘦的身体,她就跟自己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钢琴就是她一辈子的伴侣,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爸爸!
可是现在,爸爸死了,她以后再也没法弹钢琴了。
这一辈子,她没做错过任何事情,安分守己,恪守法律,甚至就连一直蚂蚁都踩死,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是不是一定要她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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