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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家义子

正和十六年，夜晚的江南水乡依旧繁华，灯火通明，水中有几艘大画舫，还有无数小舟。

穿着华服，长相俊秀的少年从小舟跃上中央的大画舫，身后跟上来俩个家丁打扮的青年，一行三人进了画舫。

这艘画舫是扬州城内有名的娱乐场所灵香阁的，当中主要以卖艺女子为主。当然，卖身的自然要更多些，但却不如卖艺的。如果你的表演让达官显贵的看官看上了，那你便能离开这个地方，跟随新主子回府当侍妾或侍寝侍女。

五层的画舫，上面俩层是房间，一层是表演场所，二三楼则是观赏之地。已经有不少看客倚在栏杆上喝酒看节目的了，但大多以中年青年人为主，少年却没有。所以当少年领着家丁进到船舱内时，倒是颇受瞩目。

二楼某间半封闭包厢内，一位青年模样的男子观看着一楼的歌舞，眼神不经意间瞥到门口处进来的人。惊讶地问身旁一身着紫袍的中年男人：“怎么会有少年？”灵香画舫不成文的规定，未束发者不能进。

中年男人朝他目光所及之处望去，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对青年道：“陌将军有所不知，那位乃是城中首富李成裕的义子，这灵香坊可是李家的产物之一，少东家来巡视一番实属正常。”

完颜暮月进入画舫没多久，便有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公子，您怎么来了？”

完颜暮月扫视了周围一圈：“听说陈大人带着从京城来的陌将军来画舫了？”

老鸨了然地点了点头：“是，公子可要拜见？”

完颜暮月摇了摇头：“不用，我就过来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帮我好好招待他们。”

老鸨表示自己会看人行事：“公子，您这些日子都不在扬州城内，要不要到老东家那边看看？老东家这几日受了风寒，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完颜暮月顿了顿：“好，我过去看看。”

完颜暮月出了画舫，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李家，直抵主院。刚进门就看到李成裕在厅里喝茶：“舅舅。”旁人都以为他是李成裕的义子，实则不是，李成裕其实是他的母舅。

李成裕放下茶杯，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三娘说外公生病了？我过来看看。”完颜暮月的目光瞥向主屋。

李成裕皱了下眉：“外公只是受了风寒而已，这几日京城来了人，你还是少往外跑的好，免得节外生枝。不过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你外公吧。”

完颜暮月点了点头：“好，过几日我就要到京城去了，顺便跟外公说一下。”

看到自己的外孙子，李老太爷心情甚好，可听到外孙子要回京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心里就不免有些担忧，捉着外孙子的手叮嘱：“这次回去正好碰上国会，你们怕是要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万事要多加小心。还有，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以真面目出来示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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