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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当然能知道啊，小笨蛋

楚一鸣用拇指擦过脸上被子弹划出的血。

粘稠的，猩红的，散发着铁锈味道的血液。

如鹰隼般的双眼第一次翻涌上了迷茫。混沌得就像缠绕成一团的毛线。

这就是他想要过上的生活吗？

充满了杀戮与血腥。

楚一鸣几乎可以透过这片鲜红的血回想起陆闻非纯白干净的笑来。

那个男孩子总是傻乎乎的笑，看起来像一只小绵羊，更像一只小白兔。

楚一鸣第一次这么急切地想要听到陆闻非的声音。

他翻开诺基亚，循着记忆快速拨打了陆闻非的电话号码——

——那个小男孩傻乎乎的，竟然在书包的肩带上缝了姓名和电话号码。楚一鸣在捞起陆闻非的书包的那一瞬间，便飞快地背下了他的号码。

手中的诺基亚已经显示拨通了：“喂？请问你是........”

那是干净得犹如初雪、稚嫩得犹如嫩草的声音。

“是我。”

不自觉地柔和了声音，楚一鸣垂下眸，犹如迷蒙上了大雾的双眼仿佛被微风轻轻拂去所有的迷茫。不像是看向那些人时锋利而锐利的眼神，也不像是迷茫时温润的、犹如迷蒙上了一层一层的雾气的眼睛。那是如水般温吞的眼神，虽然是看向地板，却又好像是看向远方，好像正在看着、正在思念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你的一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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