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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瞎胡来”颜秋打他的手掌心，“这叫岁岁平安，快说”

陆一南觉得自己脖子上顶得不是脑袋，顶得是个瘤子，还是个死沉死沉的瘤子，他想睡觉，可是颜秋还捏着他的手，陆一南顿了一下，把舌头捋直了，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岁岁平安”

颜秋终于肯放他走了。

陆一南没了玩闹的心情，现在只想睡觉，他仿佛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家里还只有他和陆清秋，逢年过节也是他们娘俩过，所以现在难受了，困了，也会下意识地找娘而不是对象。

陆清秋还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顾北讲自己曾经的辉煌，陆一南走过来听了一耳朵，觉得这时候的陆清秋一点儿也不辉煌，可能真的是老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一个比一个璀璨的烟花，默默出神。颜默就站在他旁边，目光黏在他身上，想看看这倒霉孩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颜秋年纪大了，早就不在乎什么守岁不守岁的，累了困了就要睡，管他什么规矩，他颜秋就是规矩。十点刚过，就要颜默送他下楼，他要回去睡觉。

临走前指着一屋子小辈严肃道：“你们几个不准睡早了，要为我守岁添寿，听到了吗？”

陆清秋有样学样，也学颜秋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她说：“还有我，也得为我守岁”

颜家的司机和管家已经在楼下候着了，颜默先把颜秋送下楼，回来后再把陆清秋送下去，送完了人准备上去时，发现秦淮楼的电梯坏了，想到陆一南他们醉醺醺的可能没法走楼梯，于是叫来大堂经理，自己走楼梯先上去了。

秦淮楼有十六层，他订的包间就在十六楼，颜默一口气从一楼爬到十六楼，结果推开包间一下子傻眼了，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颜默踏着灯光走进来，目光扫过包间的每一个角落，手机响了两声，传来意料之外的女声，颜默的脸刷一下沉了下来。

准备下楼的时候，颜默福至心灵，有意往电梯口站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站，让他听到了顾北和管朔的声音，就在电梯里。

半个小时前——

颜默送陆清秋下楼的空当，顾北他们在包间里觉得没意思，都想早点回去，索性收拾了东西一齐进了电梯，只是没想到电梯门一关，陆一南却嚷嚷着要撒尿，顾北不知道他喝醉了听不懂人话，好话歹话说尽了也没能拦住他脱裤子的举动，结果这一泡尿就把电梯给呲坏了，一伙人困在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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