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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在那四年里苏管家都没看过自己的儿子？”

霍其深摇头：“苏管家爱人死的时候他回去了一趟，看了苏鸣，霍家当时正乱他没有把苏鸣接回去，只留了钱和联系方式，张嫂就在外省带苏鸣，然后每个月定期给苏管家寄苏鸣的照片。”

“张嫂不是和苏管家非亲非故吗？怎么就心甘情愿的给他带起孩子来了，要说没点什么，谁信。”

霍其深摸着晏阳的头发，“我并没有去调查，只知道是苏管家的爱人接济了张嫂，张嫂感恩，一直带着苏鸣，后来跟着苏鸣来了霍家也一直照看着。”

“难怪关系这么亲。”晏阳笑了笑，眼神漆黑，“那张嫂这么多年没结婚？”

霍其深回道：“听说以前嫁过一个男人，那男人家暴，她忍受不了就离婚了，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苏管家的爱人。”

“这么巧？”晏阳挑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些都是苏管家和我说的。”

也不知道是霍其深太信苏管家还是说苏管家太相信张嫂，什么都不调查，就连孩子都只是看照片确认长相而没有验过DNA。

晏阳忽然想起东郭先生，或者农夫与蛇。

本来开始只是怀疑，可如今听了霍其深这番话后，他已经百分之九十确认，苏鸣是张嫂的儿子。

而那个真正的苏管家的“儿子”怕早就已经死了。

思绪回到很多年前的霍其深，神情无比复杂，他想抽根烟，手下意识的往抽屉去拿，刚拿出来却想到晏阳正在备孕，又放了回去。

他低下头看晏阳，发现晏阳正在笑，笑意不达眼底，阴恻恻的让人背脊发凉。

“晏阳你笑什么？”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晏阳突然大笑起来，伴随着汹涌而出的眼泪，“就觉得你们真是一群‘好人'你留下来的债，要袒护苏鸣我无话可说，可为什么要把我搭进去？”

霍其深浑身一僵，他不知道他哪句话让晏阳又想了回去，看他癫狂的笑着，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凉意，怕今天的“幻觉”就这么消失了。

“晏阳，你怎么了？”他伸出手想去擦晏阳眼角上的泪，晏阳却先一步从床上坐了起来，晏阳依旧在不停的笑着，他歪着脑袋，胸口上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里面的伤，不管看了多少次，摸了多少遍，依旧觉得刺眼。

“霍其深，我问你，倘若下次我和苏鸣要你选一个，一个死一个活，你选谁？”

“我.......”霍其深恍惚了一下，嚅动唇瓣正要否定晏阳的“胡思乱想”

晏阳开口堵住他的话：“必须回答，霍其深我不是猫，没有九条命，也不是蚯蚓，被你切了两段还能活。”

霍其深拧着眉头，脸色凝重，半晌后，他沉重道：“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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