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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孩子频频回头，目光里流露出不舍的情绪。

他们这些生命大多都是孤苦无依，因在外流浪无依无靠才被捡到青阳峰的‘就算不做炉鼎，也未必能好命多少。’有些孩子是这样想，所以辗转之际目光透露出可怜意味来，离开之际去看大殿上的人。

那白玉似凉薄的男人，隐在月色渡了半边的黑暗里。

未曾有任何怜悯众生之意。

慕长安离开后，诺达的丹炉殿里只剩下君陌和顾天尧两人。安静的，像是神明遗忘了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君陌连细微的风拂过响动都听的清清楚楚，更何况……是少年在他跟前紧张的呼吸声？

他目光浅淡落在还在身前跪坐着的顾天尧身上，看着他极力保持镇定的模样。

少年装的神情如常，却苍白着脸，是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杀了吧。

君陌这样想着，对于威胁处理的最好方式就是斩断因果。

“顾天尧？”

君陌轻微唤了他一声，轻飘飘落在地上却让顾天尧觉得砸的他耳膜疼。顾天尧瞬间绷直后背，那些人都走了，他怎么能不怕！？

他才十二岁，他虽然可以在人界与那些庞大之物搏命。

可眼前这位是大乘尊者！

他太渺小了……

就在顾天尧想，究竟要不要装作顺从的模样日后寻机会逃跑时，那人突然缓缓道“尧天舜日……”

“古有尧舜禹帝带领人族走向昌隆。天尧为盛德之人。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自言自语的人顿了顿，君陌道“天尧，好名字。”

好，好名字？

是在说他么？

顾天尧愣了，不经意抬头就对上了那毫无波澜的视线，少年卑微的讷讷道“是……是嘛……”他小脸上的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别扭，还是什么，渐渐浮起一层红，觉得有些羞赧。

从没有人夸过他。

畜生，杂种，扫把星一类的词他倒是听的不少，听的都麻木了。这会儿突然有人……夸他？不过就是因为简单的一句名字，却让顾天尧有些无措。

可惜他不知道，君陌不过随口一说。

甚至在这之后，君陌还在想——未来让世界陷入疯狂的人，叫着如此美好意喻的名字。

还真是讽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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