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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周然回来干嘛？不是全家移民到国外了吗？他其实非常不想看到周然，那仿佛就是在揭他的伤疤。

他从小就没几个朋友，家里条件也不好，性格古怪，没人会主动招惹他的，更别说做朋友了。

初中的时候认识周然，他是公子哥，家里有钱，长得也好看，还早早就分化成了alpha，学校里的人都喜欢他。但他偏偏来招惹林书染，他和所有嘲笑林书染穿着寒酸的人一样看不起他。

林书染讨厌他，但他惹不起周然，只好敬而远之。但林书染越是躲着越是不搭理，他就越来劲儿。

小流氓似的天天去堵林书染，还说林书染长得那么漂亮，以后要把他娶回家，要他给自己生孩子。

林书染瞪他，骂他是变态。

周然耸耸肩，说等分化了就知道了。

从那时候起林书染就特别怕自己分化一天，但他却迟迟未分化，这一点让他又庆幸又害怕。害怕这一天迟早还是要来的，又庆幸至少不是现在。

周然分化得早，十四岁就分化了，他是个优秀的alpha，身边被他吸引的人就更加络绎不绝了。

但林书染还没分化不受他信息素影响这一点挺让他烦躁的，软硬兼施林书染也没给他好脸色。

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能懂什么，越是在乎就越是想要去欺负。

找人围堵在放学路上林书染、撕烂他的课本、藏他的作业本、过道上推搡他。都是一些极其幼稚的行为。就是想让林书染过来对他服个软，或者是看他一眼。

但对林书染来说，那段时间是黑暗的。他每天灰头土脸跑回家，被奶奶骂又滚了一身泥；上课翻出来的课本全被撕得稀巴烂，被老师罚站在门口；交作业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作业本，挨老师批评。他的解释总是那么苍白，没人会信他课本真的是突然被撕烂的，作业他也认真地写了。

委屈得红了眼，周然就说，你就跟了我呗，我会对你好的。

林书染却巴不得他永远消失。

高一那年周然全家移民，走之前还来找过林书染。不知道他从哪里问来的地址，进来第一句就说这房子小得寒酸。

林书染没理会，也不想和他这样的人争辩。

周然问他分化没有。

林书染摇摇头。

周然说，没关系，反正迟早都是他的人，以后总会分化的。

林书染怕得背脊生寒，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看他。但当他得知周然要移民的时候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时间久了他被忘了该多好。

可他没想到周然这么快就回国了，回来会待多久？是不是早就把说过的话忘了，忘了是最好的。他也快要忘记了，如果不是周然突然回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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