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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铭宥看她这个样子再哭下去可能会脱水，加上他来了之后她就一直在说胡话，大概意思就是对不起他的嘱托，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去世的叔叔阿姨，胡乱说了一通，最后还对不起少先队员。柯铭宥就让保镖把她带回去了，等林书染醒了再通知她。

林书染虽然还很虚弱，但还是配合着凯姗在讲电话，话还没说完柯铭宥就把手机抢过去了，对着电话说：“他现在还很虚弱，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凯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太久了，连忙说让林书染先休息，她明天再过来。

刚挂断，又有电话进来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柯铭宥看了看林书染，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是谁。

“那应该是打错了”柯铭宥直接挂断，放到柜子上。

林书染捧着水在柯铭宥的注视下慢慢地喝着，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我接一下？”林书染大概可以猜到是谁，但不是很确定，从那次之后周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病房里安静，所以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响起，就格外清晰。

“书染你没事吧？”

那个声音非常着急，几乎是炸裂出来。

林书染嗯了一声。

两边都忽然停顿了，有些尴尬。

“我听大飞说的，他经过商场时候看到有个很像你的人在担架上被抬出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然说了两遍“没事就好”，在听到林书染声音的那一刻，他紧绷着心才稍稍松了一些。但是想到林书染那晚的肯定，他又由来一股失落。

“嗯，谢谢关心，我要休息了。”林书染发现他好像没有那么抵触和周然说话了，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开始放下过去，而周然也没有从前那么执着。他还是希望，两个人不要再有任何的联系了。

“啊，再见”周然寂落地开了口，黯然神伤。

柯铭宥假装不在意地低着头削苹果，直到林书染挂了电话，他还是像是在赌气一样鼓着腮帮子默不作声。他削苹果的手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跟切苹果片差不多，削下来的皮厚得跟苹果不要钱似的。

林书染看着被它削完所剩无几的苹果，说道：“你削的是抽象派吗？”。他指的是形状，歪七扭八的，不说出来别人都不知道那是苹果。

柯铭宥拿去洗干净，出来之后递给林书染，依旧板着张脸。但是林书染看得出来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气，像是故意闹脾气的小孩，突然觉得这个人还挺可爱的。他决定当作不知道，伸出手捧在手心里，其实他那双手哪里拿得住苹果来吃。

“你没跟我奶奶说吧？”林书染端详着那颗丑不拉几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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