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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柯铭宥不需要他出去工作，他能在网上接单也懒得出门，只是偶尔也想要过过“人”过的生活。

林书染完成工作之后换了身衣服出门了，他回了一趟老房子，这里快拆迁了，所以回来拿要带走的东西。

他搬走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把需要的东西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物件。

房子买了三四十年了，这里有他父母生活过的痕迹，也是后来和奶奶相依为命的住所，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了。

他走到阳台，堆在地上的花盆里面植物已经枯死了，这是奶奶生前种的，她去世了之后就一直没人照料。

厨房也不大，两个人的话转个身就能碰。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剩下的这些直接二手变卖或者当废弃品卖了就行。

他拿走了电视柜旁边的全家福，还有他父母生前拍得相册。

从老房子出来就看到了柯铭宥，他恍惚了一下，柯铭宥就站到了他面前。

“我听说这里快拆迁了，所以过来看看”。

“嗯，走吧”

柯铭宥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用余光偷看他，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了。

“有话就说”

柯铭宥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没，那个，你还生气吗？”

林书染顿住思考了一会，“有什么好气的”

那样无所谓的语气，令柯铭宥听了只觉得心更寒。

柯铭宥杵在原地对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问道∶“你还是会离开的吧？”

林书染停下脚步，背着他回答道∶“不会”。

这次他说了不会，就真的不会。

他需要一个避风港，无所谓是谁给的。他一个人孤独地走过了24年了，到头来还是只身一人，现在无论是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他都能接受。

所以，那个人是柯铭宥还是别人都不重要了。何况，他似乎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柯铭宥站在寒风里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有了一种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再也捂不热的感觉。

他追上去，却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自然牵起他的手。

春季的时候回父母家住了一段时间，林书染和徐惠的感情还是很好，就是好得太自然反而觉得不真实。

他们躺在徐惠当年亲自布置出来的“婚房”里，林书染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好像很久没有来过一样，变得好陌生。”

柯铭宥侧过脸看向他，心想何止是环境陌生，就连人也变得陌生了，有时候他会恍惚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林书染。

他好像把原来的林书染弄丢了，回来了一个长得像林书染，却不再是林书染的人。

林书染侧过脸看向他，发现正看着自己发呆。林书染突然凑过去抱上他亲吻他，柯铭宥恍惚地看着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的人。

林书染捧着他的脸发笑，“傻了吗？”

“你怎么……？”柯铭宥不相信刚刚的事情是真的。林书染回来之后从来不让他碰，上次易感期的意外林书染更是单方面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反正我们已经被捆绑住了，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一直都忽略对方。你也可以随意对我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生气的。”

柯铭宥呆呆地看着他，就算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觉得那颗心离自己很遥远。

他环上林书染的腰凑上去再次吻住他，就这样吧，哪怕只是躯壳也是可以相互取暖的。

林书染拉住他，满脸潮红地说道∶“弄在里面吧，你爸妈不是想抱孙子吗？”

柯铭宥愣了一下，他犹豫了。

柯铭宥问∶“你呢？你想要吗？”

林书染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说实话，他不知道。以前有想过，但是害怕。后来有心理阴影，就不想要。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不排斥也没有很渴望。

柯铭宥没听他的，弄在了他腿上。裹上睡衣进淋浴室，“以后再说吧”。

林书染抬起手挡住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很茫然。

柯铭宥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明明唾手可得，却又远在天涯。无论怎么缠绵，都是陌生的，就算林书染再主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徐惠提议让他们复婚，林书染没有意见，柯铭宥看了林书染一眼也没发话，徐惠就当他是默许了。

他们结过两次婚，没有一次是因为真心相爱。

说来也是讽刺。

林书染偶尔得空会去学校里看柯铭宥，混在一群学生里坐在教室里听他讲课。他以前没发现柯铭宥教学生还挺有一套的，他当年要是遇到这样的老师，估计也不会一上课就想打瞌睡。

学生中大部分都是以前柯铭宥的粉丝，下课了趁着柯铭宥还没走，忍不住上去问他为什么淡圈了，他现在势头正好太可惜了。

柯铭宥发现角落里坐着睡着了的人，笑了笑回答：“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想法”

“诶，太深奥了，我只想着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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