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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果不其然，过年的时候屈明扉就回来了，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北京，而是一声不响就来了广州找柯铭宥。

“你不会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吧？”柯铭宥见他气色并不是很好。回来之后又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跑到他这里来了。

“没有，想什么呢，我来看看你和书染哥不行？”屈明扉轻松地笑了。

“那你过年总得回去吧，不能让老师他们两个老人家自己过吧？”柯铭宥端来咖啡，在他旁边坐下。

屈明扉点点头，回家倒是没什么，但是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就怕跟那个谁碰见面了。

正聊着，门铃就响了，柯铭宥去开门，进来的是他助理，抱了个箱子，另一只里还拿了套定制西服。

“有活动？”屈明扉问。

“屈少爷”小杨打了招呼，回答道：“明晚公司年会，虽然铭哥已经不在KL，但是shally姐特别交代，老板想让他回去参加，一起吃个家常便饭什么的。”

“公司的年会啊……”屈明扉若有所思，“是不是旗下的艺人都得去参加？”

小杨思索了一会回答：“没空可以不去，没有强制要求。”

屈明扉打哈哈地笑了，自己不也从来没去过什么年会吗，不想去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推脱掉了。

“那你岂不是要赶去北京？”屈明扉看向柯铭宥。

“今年在广州，以前的公司旧址”柯铭宥回答。

小杨补充道：“今年是公司成立第十五年，老板说比较特殊，所以回来办年会，到时候还会有线上直播。”

“哇，真高级”屈明扉嘴上说得夸张，脸上半点没有被惊喜到。

“你有表演吗？”林书染突然从厨房里冒出来，手里拿着半个还没吃完的烤地瓜。

“你想看？那可以有。”柯铭宥笑着回答。

林书染立马摇摇头，冷漠道：“并没有很想看”，顺手把吃不完的烤地瓜递给他，柯铭宥很自然地接过，拨开外皮吃起来。

柯铭宥确实没有表演，已经不是KL的人了，他再去表演好像有些奇怪，这次他会去都没有对外公开，纯粹是过去和老朋友们聚一聚，吃个家常便饭。

公司年会当晚，屈明扉也走了，半夜的时候忽然在朋友圈发了张奇怪的图，一只躺在走廊上的酒店拖鞋。

过了不到十分钟，他发了条信息问柯铭宥破相了还能拍戏吗？

柯铭宥正准备睡下，看到他的消息回了一句：毁容了都能拍

孩子比预产期早出生了，四月中旬就哇哇落地。生完之后林书染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柯铭宥进来看他的时候他瞬间就哭了，说以后再也不生了，差点就死了。

柯铭宥过来安慰他，被他一顿乱打，哭着骂着“男人生什么孩子，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除了疼之外，还因为男性omega的身体结构让他受了点难以启齿的折磨。

其实男性omega的身体不适合自然分娩，但是林书染又不想在肚子上留块疤，早知道是这么个过程干脆就来一刀算了。

“我错了”柯铭宥任由他抓着头发打，生孩子这么痛苦的时候都由林书染受了，这点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你知不知道屎尿并出真的很丢人啊，我的脸都丢光了。”林书染用力把他推到一边，拉起被子挡住羞红的脸颊。当时因为顾着把孩子“拉”出来，压根没有想到丢脸这回事，现在清醒了后知后觉感到十分丢人。

柯铭宥蹲在床边拉开他的被子，安慰道：“不丢人，你最伟大了”

看到林书染哭丧的脸，感到心疼又愧疚，怜爱地亲吻对方的眼睛和脸颊。

“还没见过宝宝吧，我让护士抱过来给你看。虽然体重比较轻，但是很健康，怕你休息不好才抱走，待会就让她跟你一块睡。”

“嗯”林书染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孕育出柯铭宥的孩子。

“你别哭啊，不是应该高兴吗？”柯铭宥用手指抹走他的眼泪，释放了些信息素出来安抚他的情绪。

孩子抱过来，林书染看了一眼就直呼“好丑”

虽然是自己生的，但是刚出生的小孩皱巴巴的，真的没有特别可爱好看。

柯铭宥快速挡住孩子的耳朵，虽然刚出生的小孩压根就听不懂。“哪里丑了，看这鼻子嘴巴都像我，明明就很好看。”

林书染瞥了一眼，疑惑这哪里看得出来了？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可是看着这被自己说丑的小小一团，他忽然有点想哭。

徐惠和柯正国在背后碰了柯铭宥一下，示意他过去安慰。柯铭宥坐到他身边，徐惠把孩子抱走，让他俩单独待一会。

林书染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一开始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就走的，其实我”没有想要留下。

柯铭宥瞳孔一震，流露出受伤的神清。

“对不起，我……”林书染哭得有点凶，几乎是提不上气呼吸。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忽然坦白这些，他还想说他现在不想走了，他舍不得。

“别说了，你现在不是没走吗？”柯铭宥用力把他抱在怀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害怕林书染会走。

柯铭宥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受伤、疼痛、害怕、甚至有有些生气。

“我其实，之前一直都很难重新接受你，给你脸色看，故意让你讨厌我，但是，你还对我那么好，我还有这种想法。”他说得语无伦次，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了。”柯铭宥边给他拍着后背顺气，边轻声安慰。林书染刚从产房出来，现在情绪又这么激动，柯铭宥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其实这些话林书染不必说的，没有人会对谁无条件地示好，那还不是因为他太喜欢这个人了，愿意无下限地去讨好顺从。

凯姗和夏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在说这些，在门口和两位长辈打过招呼，就一起去看了孩子。

“你不生气吗？”林书染抬起头看他。

气啊，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他再也不愿意因为任何事情跟林书染吵架了，只会把双方越推越远。既然对方愿意坦白，那他就顺着台阶下，给两个人重新开始的机会。

“当然生气，以后不准再有这种想法，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就跟我说，别一声不响就离开，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林书染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上用力地点点头。

柯铭宥边释放出信息素，边揉着他的脑袋安抚情绪，直到怀里的人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要吃点东西吗？妈妈煲了汤过来，还有你喜欢的饭菜。”柯铭宥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恢复冷静之后才慢慢松开。

“嗯”，他已经空着肚子一整天了，又消耗了那么多能量。

林书染喝了几口汤，犹豫着开口问：“我晚上能回家吗？”

“医生建议明天再出院，晚上我也会留下陪你和宝宝的。”

听柯铭宥这么说，他也就没有再继续担心，要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住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晚上这么黑这么安静，加上本身对医院就有恐惧，他是极度反感的。

他们聊了一会凯姗和夏望就进来了，凯姗的眼角红红的，进来就走到林书染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定很辛苦吧我的宝贝，你真的很勇敢。”

“姐，你干嘛啊，说这么不像你的话。”林书染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小姑娘很漂亮，肯定是因为像你。”凯姗说。

“你看得出来？”林书染满脸不信地看向她。

“孩子就算再小，也会看得出哪里和父母比较像的，只是不太明显。”夏望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林书染半信半疑，反正他看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得到是自己的小孩，奇妙的血缘关系。

孩子如同柯铭宥希望的那样是个女孩，两位长辈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男孩女孩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坐在床边满脸慈爱地看着，入夜了之后一直被柯铭宥催才愿意走。

徐惠问林书染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明天做好拿过来，林书染说了几个想吃的，她就高高兴兴回去了。

长辈们是希望最开始这几个月在父母家住，照顾起来方便，他们也有经验。林书染也是这么想的，孩子刚出生，爷爷奶奶肯定也想多看看，要是分开住他们想看孙子还得来回跑。

加上他不能让柯铭宥因为照顾自己而一直耽误工作上的事，在父母家住，柯铭宥就能逐渐开始回到工作岗位上。

当晚一家三口躺在两张拼凑在一起的床上，刚出生的小家伙几乎一直都在睡觉，躺在身边小小的一团，两个人小心又紧张地凑在旁边看。

“我下午给宋嘉恒发信息的时候他还吼我，说我这么着急不等他回来。”林书染不禁失笑，这种事是可以等一等再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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