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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茗，你可知……朕恋慕你有多苦吗？”

微阖的双眼猛然睁开。

恋慕有多苦？

两唇相触的那一瞬，他知道了。

比酒更苦，比毒更狠。

鬓角湿热，是眼角淌下的泪打湿的。

流动的泪滴穿过鬓发，淌过耳垂，最后“刷”的一下钻入耳孔里。

夏茗猛地打了个哆嗦，夏明醒了过来。

深夜的宿舍充满了高低不平的鼾声，楼道透入的亮光找到了床头，夏明随手抹了一把脸，掌心下一片凹凸不平，满手的油汗。

从未有过的糟糕时刻。

从未有过的糟糕心境。

夏明茫茫然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倒头向后躺。

他现在可真难过啊，活了这么多年，没这么难过过。

煎熬得难以入睡，好容易闭了眼，又在梦中转醒。

再也睡不着了。

白日里灌入耳朵的话现在往脑子里钻。

丑陋、黑胖如他，就应该老实本分，不做无谓妄想……余少拓也是这么想的吗？

半干的眼泪凝在脸颊，不可忽视的麻痒传来，他忍不住抬手蹭了一下，又蹭到了脸上的红肿。

糟糕透了。

一股深深的自我厌弃感传出。

是不是他上辈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这辈子才要让他尝够求而不得的滋味？

会不会他真的得不到余少拓了？

这辈子余少拓还有可能像梦中那样吻他吗？

所有的答案都指往一个清楚的方向。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天明都没能再睡。

脸上长了那么多的痘痘，他不敢去跑步，也不想去上课，更不想出门见人。

糟糕透了，什么都糟糕透了。

室友们开始起床，动静很大，乒乒乓乓的，夏明刚刚有点睡意，马上又清醒了。

熬了一阵，等到嘻嘻哈哈的室友们洗漱完毕又勾肩搭背地出门，夏明拉高被子盖起头，满脸都是麻木和困倦。

他又晕晕乎乎地闭起眼，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睡着，整个人在梦境与现实之中飘移，等他意识完全恢复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他正要放下手机，忽然屏幕一闪，电话响起。

夏明一咯噔，手忙脚乱地抓稳机身，他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大拇指就已经习惯性地滑动了接听。

“喂？”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经过电流的些许变形的声音，但是夏明一听就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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