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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第二年，质子越来越沉默，连带着夏明也开始沉默了。

他们之间能说的话越来越少，说到故国旧事，质子难免思乡落泪，说到战场参军，夏明又会转开话题，说到入宫为质……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质子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利用屏风将空间隔成了前后两半。

前方是一张书桌，那是质子白天看书画画的地方，后方是一张床，那是夏明就寝与……侍寝之处。

质子搬到了以前夏明的房间去睡，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很默契。

他们依然是朋友，依然在宫中相依为命，依然互相依靠互相依赖，只是……

夏明他在宫中和宫女太监们玩耍谈天自得其乐，却无法把快乐带给质子，每每看到质子皱起的眉头便心有不安，内心有愧。

于是乎，夏明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期待夜晚的来临。

深夜有一人来，披着两肩霜水，带着满腔爱意与欢欣，钻入温暖被窝拥他入怀。

在被窝里，余少拓咬着耳朵对他说悄悄话，尽管夏明从来不吭声，但余少拓就是能一头热地说下去，什么都说，除了政事和质子白天对他的尖刻。

只有在这种时候，夏明可以完完全全静下心来，听呢喃耳语，听心中爱意，听完了，天也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质子对夏明话越来越少，对皇帝话却多了起来。

当然，多出来的不是好话。

入宫已经两年，皇帝对质子的爱有增无减，质子对于皇帝的恨似乎也是有增无减，怕却在慢慢减少。

余少拓偶尔白天会来看他，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对他说话，质子也会以相应的身份回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前者爱意汹涌，后者最开始敷衍了事，后来语中带刺，皇帝次次败兴而归。

到了夜晚，再次到来，又是另一番景致。

有时夏明会忍不住想，难道皇帝真的没有察觉出白天夜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吗？会不会他早就察觉了，但是却装作没有察觉？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夏明莫名开始心跳加速。

他甚至有些大意地开口去接余少拓的话。

“喜欢你……真喜欢你……茗……”

夏明抓上余少拓的衣襟，悄悄用力，衣襟上的酒味很浓，余少拓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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