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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疯人哑女
“陈老爷。”荣池子对着陈老爷恭敬道,一边伸手作揖。
“老夫见过木大人。”陈老爷也同样作揖,恭敬地回道,一转眼看到荣池子身后的两人,疑惑地问道,“大人,敢问这两位是何人?”
荣池子回头瞥了一眼两人,垂下眼帘,随即抬头脸上挂起微笑,回道,“这位是我友人,平日里对些疑难案件颇有兴趣,加之此次查案我并未带何帮手,索性将他带了过来,后面那位是他的侍卫。陈老爷,不介意吧?”
“如此也好,多一个人,便是多了个帮手,老夫怎会介意,全凭木大人做主便是了。”陈老爷摸了把胡子,和气道。
“多谢陈老爷理解。”荣池子恭敬道。
见着荣池子向陈老爷解释完毕,几人方正式入座。
“不知这两位,老夫要如何称呼?”陈老爷问道。
“在下复姓安德,老爷唤我安德便可。”姬安君回道。
“在下萧羿之。”萧羿之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安德?这个姓氏实在是少见啊,从未听过那个大户人家有姓这个姓氏的,不过北黎国或许会有,这北黎位处北面,一个多民族统一的国,说不定会有如此的复姓。
荣池子如是想着,也只有北黎国了,当年追杀郁林泽,他便是逃出了凤鸣山,想来也是在北黎境内,遇到的安德。
“陈老爷,君上接到您的上书通告后,便是派了我前来查案,我一路以来倒是了解了一番,可这具体的来龙去脉,还不甚详细,有劳陈老爷将其细细道来。”荣池子将自己的想法缓缓叙来,并要求陈老爷道。
陈老爷深吸一口气,想了片刻,便开口道,“事情啊,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闻言,姬安君伸手便给几人倒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又看向陈老爷。只见他双眼之中满含酸涩,心下知道,这又是件苦酸事。
“三年前我外出商差,到了大吴。街上看见一婢女被殴打,我心生怜悯,便是将她买下留于身边,日久生情,便想将她娶为妾侍。可带回家,竟是受到夫人的连番阻止,我不得已,只得将那女子藏于我的另一府邸。”陈老爷缓缓说着,伸手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了一顿。
“后来呢?”姬安君突然问道。
陈老爷看了一眼姬安君,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后来?一年前,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便想着,既然已经木已成炊,夫人总不会在拒绝她入我陈府了吧,孩子总是要认祖归宗的。当然,许是这个原因,她才让如是进了门。”
“如是?”荣池子疑惑着。
“那女子名叫林如是。”陈老爷解释道。
“传闻中,说是陈老爷的夫人因心生妒意,而杀害了林如是,陈老爷也是这么想的么?”姬安君盯着陈老爷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陈老爷看着姬安君的双眸,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伸手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回道,“老夫……老夫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若不知道,又怎么会坐在此处,同我们一起?莫不是心有疑虑,方才选择上告君上的吗?”姬安君轻笑一声,略带轻蔑地反问道。
闻言,陈老爷似是被戳破心事般地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姬安君,看到他眼中那一抹轻蔑之色,羞地转开脸,不再看他,闭着嘴,不知如何再开口。
看到陈老爷窘迫的模样,和姬安君咄咄逼人又带着轻蔑的眼神,荣池子注意到陈老爷的茶杯中已经空杯,连忙伸手又给他满上。
“陈老爷,若你不对在下等说实话,这案子怕是要查到猴年马月了。”荣池子双手捏着茶杯,端在陈老爷面前,一边看着陈老爷,口气诚恳道。
陈老爷看着他手中的茶杯,伸出右手接过它,眼睛左右转了转,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有一日,我的一个商户胡先生约我至听雨楼会商,还请了楼内的清柳姑娘,意料之外的是,胡先生竟是将人赎了出来,又怕带回去被他夫人知晓,便是藏在了我这里。可我那日我喝多了,第二天竟是看见清柳姑娘躺在我的身边!我真的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说到此处,陈老爷伸手将茶水一饮而尽,一脸的愤恨与不可置信,仿佛当日情形近在眼前,那日所见都历历在目。
“我不知道如是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仅留了一封书信,便再没了踪迹,连带着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陈老爷泄了气一般地将事情说完,眼中满是伤心,一对浓眉紧紧皱在一起。
荣池子听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可你为何又怀疑到了夫人身上?”姬安君问道。
“这事,还要提起她的侍女小香。小香,是她当年的陪嫁侍女。自从如是消失后,她便一直告病在家,起先我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直到寒衣节那日,我才知道,她是得了疯病。”陈老爷皱着眉头,解释道。
“莫不是前些日子里传闻的在寒衣节出来的疯女子?”姬安君问道。
“正是。”陈老爷确切地回道,随即又说道,“我本就心有疑惑,加上小香被官府的人抓了去,我便悄悄把人接了出来,人虽说是已经疯了,嘴里也只喊着我没有杀人,是林如是来报仇了,可这言辞的确是加深了我对夫人的怀疑,这才快马加鞭,将上告信送到了君上手里。”
“原是如此,所以,你怀疑是夫人害死了林如是,而小香是知情者,或是同犯?”荣池子一边点点头,一边梳理着案件,开口又问道。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这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夫人与我又是结发夫妻数载,虽说她为人是有些妒意过满了,可不至于害人,我……”陈老爷皱着眉头,神色颇有些为难,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姬安君看着陈老爷低着头为难的样子,心下想着,结发数载,却是婚外留情,还有了孩子,纵使与结发之妻无情,也不应如此伤她。
关于婚姻之事,姬安君从小便是从书上得知,这书上写的都是些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之意,可自从他遇见了萧羿之,他觉得那些个书上的言语,统统都是狗屁!
爱一个人,便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即便不爱,因是婚姻捆在了一起,那也从着道德,切不可负了对方。那种婚外之情,莫不是负了妻子,又负了爱人?
“妒意,总是会令人犯罪的。”一旁从未开过口的萧羿之,突然说道。
听到此话,陈老爷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而荣池子的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思索。
“如此说来,这小香倒是个证人。”姬安君似是自言自语道。
“证人?可她已然疯了啊。”陈老爷说道,语气中有些难以相信之意。
这话虽是如此,小香的确是疯了,可凡事总要一试,再说,疯人的话,真真假假,总不能全然是诳语,否则,这陈老爷又怎会信了?
“陈老爷,我的这位侍卫,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倒可一试。”姬安君瞥了一眼萧羿之,对着陈老爷说道。
陈老爷闻言,转眼打量着萧羿之,深吸一口气,回道,“罢了,试试也好。”
而一旁的萧羿之听到姬安君的安排,倒也没说什么,全然随着他的话语,一副听从的模样。荣池子讲这些看在眼中,实在是想不出这安德到底是何来头,竟是能让郁林泽如此顺从。
四人达成一致,陈老爷便是叫了三辆马车,往着陈府驶去。
自从小香在寒衣节闹了这么一出,陈老爷便将人看管在了陈府,还请了大夫替她医治,可始终不得病因,无法为其医治,而小香也是日日痴癫,遇着谁便是一阵发狂殴打,嘴里不停的叨叨,却再也没有叨叨过那日寒衣节说过的话。
陈老爷想着,既然那位安德公子发了话,他便试上一试,这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侍卫看着着实也比那些庸医顺眼的多。
一下马车,映入萧羿之眼中的便是一座富丽豪派的府邸,简直堪比姬安君在北黎的王府了。
“各位,请。”陈老爷做了一手势,嘴中恭敬道。
姬安君与萧羿之相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随即一同迈脚进了陈府。
三人随着陈老爷七弯八绕地不知走到了哪里,只一转角,再见到的便是一座黑漆漆的院落,里头的堂前长满了杂草,中间被踏出一条道来,时不时随着风吹飘来一阵阵浓厚的药味儿,隔着这点距离,竟是听到里头凄厉的惨叫声,混杂着婢女的喊叫,还有瓶瓶罐罐碎裂之声。
萧羿之皱起眉头,这个地方,委实非常人所住之处。
“还请各位小心着些。”陈老爷微蹙着眉,稍带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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