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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冰白飞剑堪堪停在喉咙前一寸处,汹涌剑气随之而来,将本就残损的衣衫破开了几道口子。
“哎呦喂吓死人啦,你说说这小白这怎么办事的,救个人力道也不掌控好,搁谁谁看见一把那么大的剑朝自己呼啦一下飞过来不得吓个半死哟,这要是换个胆子小的娃娃,那半条命都得让他吓过去,哎我说君小娃娃,你怎么样,看你这小脸好像比平时更白了些,是不是也觉得老朽我说的很有道理?”
耳边传来怪桀老人看似关切实则不知打哪门子算盘的抱不平声,君长夜却也不语,只是眨巴眨巴眼使劲盯着面前巨大的玄冰飞剑。
彼不动,我不动。
一副木木瞪瞪,直似被吓傻了的样子。
只是难为君小团子在紧盯着面前飞剑装傻的同时还不忘用余光偷偷瞄了几眼周遭散落一地的朱红残网。
那些断口整整齐齐分毫不乱,竟真是被这冰剑瞬间切断的。
刚刚剑划过衣服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胸前墨玉的温度,降低了许多。
难道,真的是那位仙尊,救了自己?
加上在悬崖边上的那次救命之恩,这是第二次。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还没等君小骗子边装木头人边把思路理清,这厢冰白飞剑已经重新开始了它撞了南墙撞东墙的表演,在表面上划破天罗网吓傻君小团之后掉了个头继续带着势不可挡的逼人气势朝着花台中央悬空的三只盒子直直飞去,竟穿过了用来防护的幕罩,直捣向盒中盛放之物。
只听咔嚓两声,玉盒与木盒皆被劈成数片,连带着里面的洗髓丹和碧灵草皆是跌落在地,洗髓丹还好,只是滚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可怜那遇土即融的碧灵草,一碰到地面即湮灭成尘,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剩下。
剩下装顽石的铁盒子之所以暂时幸免于难,并不是飞剑留情停止了攻势,而是因为从二楼某处突然劈出一道滚雷,正正劈在了飞剑上,将其击得掉换了一个方向,朝着人群密集处怒飞而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剑势走向。
只见飞剑所指终端容色清绝的白衣男子从桌边站起,只冷冷一翻手腕,便将那直直朝他面门扑来的飞剑制于掌中。
那腕皓皓如月下清霜,却似有万钧之力,竟使那本带有踏破山河之势的飞剑,再不得近身分毫。
月清尘一把握住飞得晕头转向的系统飞剑,止住了它想要继续放飞自我的动作,眸中冷意盎然。
天可怜见,吃瓜群众全场见证,他可是坐在座位上一步都没动,这一系列的壮举全都是系统一个智能不明物种干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日若算起账来,可千万不要把这些记在他头上。
说来惭愧,他竟然连君小团子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今天这场与花间酒的交锋,想必是在所难免。
那边男主一动不动,这边台上横七竖八,试问这些烂摊子谁来收拾?
毋庸置疑,答案只能是他。
二楼还有个虽不知身份但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在虎视眈眈,试问这个恶茬谁来应付?
毫无疑问,答案依旧只能是他。
不知上辈子究竟造了哪门子孽欠了系统君什么的月清尘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摊上的这倒霉催关键时刻掉链子系统目的根本就不是想保持剧情而是想打破剧情了。
然而,比起跟系统算账,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问题好像更为重要,毕竟刚刚那道雷电可是攻势凌厉声势惊天,不知其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突然,想到一个此刻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觉得良宵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或是对奴家有什么不满,直接提出来便是,实在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台上良宵蛾眉紧蹙,一双桃花美目盈了几许水光,泫然欲泣的模样令在场几乎所有男子都心生几分怜惜之意。
“我说这花间酒处理问题关你小子什么事?你这个小白脸出来砸场子是活腻了吧,竟敢对良宵姑娘不敬,还真是一点都不把这偌大的地方放在眼里。”
然而,还没等月清尘回话,之前那个对良宵承诺帮忙的粗豪汉子当即抢先出头,哐地一声抽出腰间重剑,剑尖直指月清尘所在赌桌。
“人既犯我,岂有待毙之理?”月清尘看也不看周遭锋利雪亮的剑锋,抬眼与良宵对视片刻,淡淡道:“那孩子我保下了,他还小,不懂事,若有什么对不住贵店的地方,在下在这替他赔个不是,另外贵店所有损失稍后会分文不差赔给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不对啊,良宵姑娘,您方才说有人想要将花间酒付之一炬展品悉数夺走,又说那小兔崽子是那人派来的尾巴,莫非这小白脸就是屡屡跟您作对的人?如果是,那就甭跟他废话了,老雷我这就帮您把这惹您讨厌的家伙拿下,也好替您出口恶气。”那黑衣汉子却仍是不依不饶,一边扭头冲良宵柔声道,一边仍不放松对月清尘的戒备。
“公子替良宵出头,良宵谢过大恩,只是这位白衣公子怕是与我们有什么误会,还是我同他当面解释清楚的好。”良宵勉强冲那粗豪汉子笑笑,示意几个小厮上前将台上碎片收拾妥当,又转身对月清尘蹙眉道:“公子方才说赔,良宵却想知道是怎么个赔法,公子应当知道这拍卖的规矩,如今好好的买卖全被公子搅了,不知公子是打算如何同良宵算这笔账?”
“悉听尊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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