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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三十九年,天现异象,北斗逆行,紫微宫黯淡无光。
主不详啊。
萧紫垣孤身立在启熹殿外,仰头凝视着夜空浩渺的星象,看上去神色如常,可藏在袖中的一双手,却缓缓握成了拳状。
都说人死了,就会化成天上的一颗星子,默默守护自己生前关怀的人,那属于阿娘的那颗星,此刻又在何方呢?
她会看见,自己如今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地吗?
萧紫垣轻笑一声,却摇了摇头。
风家那位帝后筹谋一生,千防万防,生下的儿子却死的死,废的废,到了最后,这人界九五之尊的位子,却竟要平白让给一个青楼娼/妓的儿子。
这事无论搁谁身上,估计谁都要气死了。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萧紫垣恶劣地咧嘴一笑,可笑过之后,表情却又再度恢复凝重。
可她不好过,自然也绝不会让娼/妓的儿子好过。
自回到帝都的这些日子以来,萧紫垣没有一夜是可以安心合眼的,身边的宫人来了又走,一茬茬跟春韭似的,没一个不想算计他,可等父皇立储的诏书一下,又没一个不想巴结他。
这里面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萧紫垣看不懂,也不想看,他白日在永宁帝病床前学着看那些奏折,晚上面对孤衾冷枕,还要躲着明枪暗箭,只觉累得很,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绝尘峰上和长夜青鸾吵架斗嘴的日日夜夜。
可父皇老了,这偌大一个萧氏帝国,总不能随便交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手上。
阿娘,如果您还活着,会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身登大宝,君临天下,还是无忧无虑,自在一生?
萧紫垣苦笑一声。
若是前者,如今恐怕连老天爷都不愿意。
“原来你在这。”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打断了萧紫垣的思绪,他回身看去,却见出声的红衣男子胸前绣着金色的弓纹,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是风满楼。
自去岁其兄风满天在对抗魔族的征战中身负重伤,风满楼便自扶摇峰师门辞行,回到凉州接管云间府,成为风氏下一任的家主。
虽接手时间不长,但风满楼的处事风格与其父兄截然不同,但凡有心要做一件事,必然雷厉风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连对付起反对他的风家长辈也毫不手软,丝毫不惧人言可畏。
也正因如此,他很快便破除一切阻力,亲自前往各处聚集有经验的残部,重整旗鼓,打造出了一支独属于风氏的精锐之师,名曰“破晓”。此军组建不到一年,便深入魔域,连克了魔族七十二窟中的十窟,经此一役,声名鹊起。
因着宫里那位正宫娘娘与风家的关系,萧紫垣倒少不得与风满楼打照面,关系也从以往的互看不顺眼,到因为有了共同不喜之人而日趋缓和 。可眼下正逢多事之秋,他一个领头的不好好待在老家里指挥,跑这来瞎凑什么热闹?
“哟,风满楼,稀客啊,别来无恙?”萧紫垣扬了扬眉,“怎么,你亲戚自己摆不平我,特意叫你这个已经烧了两把火的新官来帮忙的?”
“如今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风满楼在他身边站定,却只看了一眼头顶诡谲的夜空,便一针见血道:“双龙即将交汇,却天现异象,你不害怕?”
怕,怎么不怕?怕的要死。
萧紫垣撇撇嘴,心道这人还真是无趣,一点废话都不讲,当即不耐烦道:“怕有什么用?说吧,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你那位母后为你在风家物色新后的事,你可知晓?”
萧紫垣一愣,随后却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道:“有趣有趣,难道她想把我培养成第二个父皇?”
风满楼任由他笑,直到好容易停下了,才继续道:“我来之前问了族内管事的,才知她挑的那几个女子,脾气秉性都与她相似,个顶个的泼辣厉害,若结为连理,虽说不上家宅不宁,日子却必然不好过。”
萧紫垣眨眨眼:“你这么说自己家的姑娘,她们知道吗?”
风满楼瞥他一眼,眸中也有了不耐之色,却不知为何又压了下去,认真道:“风语凰虽嫁了永宁帝,但在以天赋为尊的风家,地位却并不算高。你若不愿意,我自可以去帮你回了此事。”
“哦?”萧紫垣嘿嘿一笑,“那我这样毫无天赋的人,什么时候竟也值得风家主高看一眼,还要亲自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风满楼愈发面沉如水,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听萧紫垣接着道:
“说吧,谁叫你来的?是不是洛青鸾那丫头?我看如今,也就她还指使得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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