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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见内屋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掀开,男人苍白浮肿的脸上满是死气,脖子分明已经断了,却还能蹒跚地走出来,沿途滴滴答答,在地上流下一串蜿蜒的黑血。
老妇见状吓得半死,忙连滚带爬地向着屋外跑去,可用力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又惊又怕,只能背靠在门上,大声喊着:“大黑,大黑!”
可回答她的,却只有门外愈发剧烈的风声,其中夹杂着野猫凄厉的尖叫,一股脑儿地往人耳朵里灌。
“啧啧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刹罗歪着头,“说好了同生共死,可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爱他嘛。”
接下来就到了千篇一律的自相残杀桥段,眼看着这场戏已经没什么意思,刹罗冷哼一声,径自从已经厮打起来的两人身边绕过,拉开门走了出去。
“真无聊。”她踢开一颗小石子,冲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嚷嚷道:“狸奴,过来给我揍一顿!”
黑猫踮起脚尖,优雅地舔了舔嘴角的血,耳朵一动,身子却不动,等刹罗又叫了一声,才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民间都说黑狗血可以辟邪,可对于这只在至邪之地长成的黑猫,却是半分作用也无。
刹罗蹲下身子,见黑猫浑身浴血,眼睛瞪得又圆又亮,便知是吃得欢了,不由敲了它脑壳一下,催促道:“别玩了,帝都来的消息呢?”
黑猫眯了眯眼,朝她叫了一声,再开口时,却已变成了一副烟熏火燎般的嘶哑男声:
“扶摇峰主来帝都了,跟悬壶峰那位峰主一起,我已经露了破绽给他们。”
刹罗捏了捏下巴,好奇道:“云琊?他去帝都做什么?莫非……是去花间酒,找季棣棠要望舒的下落?”
云琊战力不可小觑,如今突然出现在帝都,指不定会对计划产生什么干扰,得想办法把他赶回昆梧山去。
至于那悬壶峰主,大抵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怎么值得在意。
黑猫甩了甩尾巴,蹲在地上不回答。
刹罗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望舒啊,你也有今天,要是苏羲和知道,鼻子不得气歪了?小长夜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师徒反目演得很好,要是再演一演这样自相残杀的戏,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激动。”
当年她在机缘巧合之下看破君长夜的心思,还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送上缚仙索,自然不会是因为大发慈悲,也并非想要讨魔尊欢心,究其根本,是想看他们两败俱伤。
若毁了望舒的浮生琴,再折了君长夜手中的封神刀,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跟当今那位天帝相抗衡?又有谁,能逃得过断肠夫人留下的起澜埙?
她挖了那么多人的心,如今只差一点,就能集齐世间嗔怨,炼成五毒之心。到那时,自己就可以不用再惧怕曾经的爱憎,彻底唤醒起澜,把这天下变成阿鼻地狱。
绝不会再困于故人之思,重蹈断肠夫人的覆辙。
只是……
“喂,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刹罗皱了皱眉,手指用力戳着黑猫的鼻子,“你说,为什么望舒到现在都没杀了小长夜?是杀不了,还是不想杀?虽说缚仙索是厉害了点,但他若真想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办法。被最疼爱的弟子彻底背叛,他难道一点都不恨吗?”
“想那么多做什么,或许是还念着琴圣的旧情,”黑猫嘶哑道,“恨也好,不恨也好,终归你在那缚仙索上做了手脚,等那一天到来,便由不得他。”
刹罗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届时,若他杀不了魔尊,便想办法让魔尊杀了他。这样即便侥幸不死,活着的那个,也会一辈子活在错杀挚爱的阴影里,很容易被起澜找出破绽。”
黑猫绕到她裙边,蹭了蹭,然后跳上一旁的石磨,与刹罗对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
“恨?”刹罗摇摇头,“我不恨,只是看不惯他们得天独厚罢了。就像我姐姐,明明没有做什么,只是运气好,却能得到无数人的爱戴和喜欢,别人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认命呢?”
她说这话时,眸中血色弥漫,隐有疯狂之意。
“我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幸而老天有眼,让我走出幽冥,如今,便让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也都尝尝被最爱之人背叛的滋味。
许是受她情绪激烈的影响,小院内的地面开始震荡不已,黑猫立足的石磨也渐有倒塌倾向。它不安地在原地追着尾巴转了几圈,终是下定决心,一步跃到刹罗肩上。
“碧螺,趁一切还没真正开始,若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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